于,这个孩子能否平安生下,又会由谁来抚养……或许,这里面也有些文章可做。
楚言能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窥探。她尽量待在寝殿内,非必要不出门。
饮食极为小心,连熏香都换成了最清淡安神的。
可心里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夜里睡不踏实,多梦,偶尔还会惊悸而醒。
孕期的反应也比前几次更重,呕吐、头晕,食欲全无。
人迅速消瘦下去,下巴尖了,眼眶下泛着淡淡青黑。
玄烨来看她时,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他握着她的手,感觉那手腕细得仿佛一折便断。
“怎瘦成这般?”他眉头紧锁,“可是底下人伺候不用心?还是……心里存着事,不肯跟朕说?”
楚言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有,臣妾只是身子不适,过了这阵子便好了。”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借孕邀宠,或者显得过于怯懦。
这日,胤祐下了学堂,像只小鸟般扑进来,却见额娘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由芷兰喂着几乎没什么米粒的清粥。
小家伙立刻放轻了脚步,蹭到榻边,小心翼翼地问:“额娘,您病了吗?”
楚言摸摸儿子的头:“额娘没事,只是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有些辛苦。”
“小宝宝?”胤祐眼睛一亮,好奇地看着楚言的肚子,“是和八弟一样的小宝宝吗?他会叫我七哥吗?”
“会的。”楚言柔声道。
“那额娘要快点生下宝宝,”胤祐认真地说,“等小宝宝出来了,我带他玩,把我的玩具分给他踢!”
小七天真烂漫的话语,像一缕阳光,短暂地驱散了楚言心头的阴霾。
她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孩子们——沉稳的胤祚,活泼的塔娜,可爱的胤祐,招人疼的胤愉,还有腹中这个未知的小生命——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勇气。
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住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胤祚也变得更加沉默懂事,每日回来,必先到楚言榻前问安,陪她说会儿话,或是将尚书房听来的趣事说给她解闷。他不再提任何朝堂或兄弟间的纷争,只拣些轻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