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泪渍,“你瞧,这般推演,再如此拆解……”他接过塔娜不情愿递来的环链,指尖翻飞间已演示起来。
塔娜撇撇嘴蹭到楚言身侧,低声咕哝:“就他会充好人。”
楚言轻点女儿额间:“你呀,本是好意教弟弟,偏要拿捏争抢的模样,可不是好心办坏事?”
塔娜扭身蹭了蹭锦缎屏风,终究没再辩驳。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急促的唱喏:“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玄烨已携一身寒气踏入暖阁,面色沉凝如霜。孩子们见状赶忙敛声站好行礼,连胤祐的啜泣都生生憋了回去。
“平身吧。”玄烨抬手示意,声线里藏着难掩的倦意。他目光扫过儿女们,待落在楚言脸上时,紧锁的眉头才稍缓。
楚言递去一个眼神,胤祚立刻会意,领着弟妹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还细心地掩上了朱门。
“皇上可是前朝有烦心事?”楚言上前,熟稔地解下他沾着霜气的斗篷,又递过一盏刚沏好的“不夜侯”。
玄烨接过茶盏却未饮,只拢在掌心暖手。沉默半晌,才沉声道:“明珠一党今日又在朝堂聒噪立后之事。”
楚言心头微沉。自孝懿皇后薨逝,中宫虚悬,前朝后宫的议论就未曾停歇。她虽为两位皇子生母且得帝宠,可包衣出身终究是绕不开的坎,成了那些重门第朝臣攻讦的话柄。
“他们……又拿臣妾的出身说事了?”她语气平静,心底却泛起涩意。后位于她本无甚执念,可旁人因出身轻贱她与孩子们,却让她难以释怀。
玄烨重重将茶盏顿在炕几上,冷哼道:“竟说什么包衣血统不堪为国母、母以子贵恐碍社稷!全是些迂腐之见!”他看向楚言,目光锐利如锋,“你怎么看?”
楚言在他身侧坐下,取过美人锤轻轻为他捶腿。她深知此刻玄烨需要的从非抱怨或野心,而是无声的支撑。
“臣妾未曾多想。”她的声音柔婉却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皇上乃千古明君,胸中自有丘壑。立后系国本大事,皇上所做决断,必是深思熟虑为大清江山计。臣妾……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