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永恒剑意。骄阳化作金色光带，缠绕在元婴的躯干，光带融入的刹那，元婴的体表突然浮现出一层细密的金色鳞片，鳞片上刻着无数剑痕，每一道剑痕都对应着叶枫经历的一场战斗，从初入无常殿的青涩，到对抗鬼王的决绝，再到此刻融合剑意的坚定。当金色光带完全融入时，元婴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星空，星空中，三柄迷你小剑正在缓缓旋转，剑身上的纹路彻底消失，化作纯粹的混沌色。
“嗡——”
轮回古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地窖外的孟婆庄里，正在熬汤的老妪猛地抬头，看向地窖的方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叹：“成了？这速度……比殿主当年快了整整三十天。”
地窖内，叶枫缓缓睁眼。他瞳孔深处，三色光韵流转片刻，最终归于一片清澈。抬手间，轮回古剑自动落入掌心，剑身上的三色纹路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沌色，剑身既不反光，也不吸光，仿佛将周围的光线都纳入了另一个维度。他轻轻一挥，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地窖角落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却无声无息地化作齑粉，粉末飘落时，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剑”字，随后才缓缓消散。
“这就是……混沌归一剑意？”
叶枫喃喃自语，指尖轻抚剑身。他能感觉到，三种剑意并未消失，而是彻底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动用幽冥之力时，轮回的生灭与永恒的不朽会自动加持，让阴煞之气不再侵蚀自身；施展轮回法则时，幽冥的深沉与永恒的纯粹会相辅相成，让界域之力更加圆融；催动永恒锋芒时，幽冥的厚重与轮回的变幻又能弥补刚而易折的缺陷。三者合一，既有破坚摧锐的锋芒，又有容纳万物的厚重，更有掌控生灭的玄妙。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的灵力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而是如同温润的玉液，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所过之处，那些因强行融合剑意造成的暗伤都在迅速修复。识海中的元婴也彻底稳固下来，周身的混沌光带流转自如，气息比之前强盛了数倍——原本刚晋元婴初期的修为，此刻竟已稳稳站在元婴后期的门槛前，根基之扎实，连一些修炼百年的老怪物都未必能及。
“难怪老话说‘破而后立，其道大进’。”叶枫握紧轮回古剑，剑身传来亲切的震颤，像是在为新的力量欢呼，“鬼王的血炼大阵，鬼帝的清洗，反倒是帮我斩断了犹豫，让我看清了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他推开地窖门，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庄内的气氛比他闭关前凝重了许多，药童们正在将忘忧草打成粉末，叶天麟蹲在墙角绘制传送符，王鼎则坐在老槐树下擦拭破邪斧，斧刃上的火焰比往日更加凝练，显然这几日的守卫战也让他有所精进。
“出关了？”王鼎抬头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爽朗的笑意，“你小子身上的气息……有点不一样了啊。之前像三把没开刃的刀，现在倒像一块藏锋的玉。”
柳梦琪从药房走出，看到叶枫时，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下来。她递过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叶枫面容未变，只是眉心多了一道极淡的混沌色竖痕，眼神深处藏着一种看透沧桑的沉静，却又不失锋芒，就像藏在鞘中的古剑，虽不见刃，却已能感受到那份迫人的威压。
“试试？”柳梦琪抬手一弹，三枚淬了阴煞的银针朝着叶枫面门飞来，银针破空时带着尖锐的呼啸，正是上官云阙教她的防身术。
叶枫没有躲闪，只是随意抬手。轮回古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剑身划过的轨迹中，混沌剑意悄然弥漫。三枚银针飞到他身前三尺处，突然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针身上的阴煞之气瞬间被净化，随后“当啷”落地，针尖已变得圆润光滑，仿佛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这剑意……”柳梦琪眼中闪过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