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掩饰似乎已无必要,也辜负了这份难得的真诚。她决定敞开心扉,用一种混合着自嘲、无奈和坦率的语气,向王月生倾诉。
“王先生,您的观察很敏锐。”她苦笑着,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普罗旺斯农家的出身,师范学院的学历,在家乡微薄薪水的困窘和对更好生活的向往;六年前怀揣着梦想和一丝对异域爱情的憧憬来到法属印度支那;四年间目睹了同胞们在殖民地的堕落——他们对当地女子的肆意妄为,绅士风度的荡然无存;自己虽有些姿色,却因出身低微、缺乏强有力的背景,在那些只追求短暂欢愉的男人眼中,不过是个更“体面”些的猎物;对东南亚温柔乡里泡软了骨头的法国男人彻底失望;两年前辗转来到法国影响力下的云南蒙自,在学堂教授法语,日子平淡安稳,却依旧看不到改变命运的契机或值得依靠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