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张老爷从海防港弄来的..."话音未落,者黑嫫的弯刀已削下半截蔗梢,刀尖挑着递向蒸汽口。蔗汁遇热雾凝成金丝,纷纷扬扬落满她鸦青的鬓角。
途经彝族村落,青瓦土墙间可见妇女编织竹器、晾晒玉米,屋檐下挂满腊肉与辣椒。早市上,乡民以竹筐盛装山货交易,叫卖声混着油糕、米线的香气。赶马人沿古驿道驮运红糖,马蹄声与铜铃声回荡于山间。
转过老龙箐,山道忽开阔。傣家竹楼与汉式瓦房犬牙交错,檐下挂满火腿、乳扇和紫皮蒜。穿麻鞋的白族货郎摇着蛇皮鼓,担头竹篓里爬满碧色酸蚂蚁——这是治风湿的偏方。者黑嫫掷了块碎银,货郎立时舀了勺活蚁倒进牛角壶,琥珀色的苞谷酒霎时泛起绿沫。
"给少爷备着。"她将壶系在鞍侧,正撞见王月生立在爿绣坊前。水红缎面上,白族老妪正绣着孔雀尾,金线在秋阳下跳着细碎的光。者黑嫫的银链子忽然缠上他手腕:"这种花样,我们彝寨的姑娘七岁就会描。"话音未落,孔雀眼已换成山茶纹,老妪抬头一笑,缺了门牙的嘴里含着三根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