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戳中了他们的心窝子!”林幸语气带着由衷的佩服,“那些被招募来的贫寒学子,听闻抄写真题、范文不但能得几十文钱贴补生计,更能借此机会精研前人佳作、揣摩考官心思,简直是把这差事当成了进学之路,私下说,这比他当年独自苦读强多了,简直是开了个不花钱的学社!”
姜惊鹊点点头,这正是他设计此策的核心之一:“那些归位的原属官呢?没捣乱吧?”
“他们?”林幸嘴角撇了撇,“学政大人通过募员与俸禄之事震慑在前,巡抚大人雷霆之威尚在,他们哪还敢有半分懈怠?”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王中丞的面子,师父给了,如今他们自己的前程,就得靠实打实的态度了。”姜惊鹊对此毫不意外,权力格局已定,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夹起一块芝麻酥饼,酥脆掉渣:“那具体事务推进如何?徐经历那边能理顺吗?”
“顺得很,徐经历本就是老成持重之人,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将人手分作三班:一班专司收集、整理、筛选各府县呈送或旧档中留存的优秀试卷;一班遴选字迹端秀、基础扎实的贫寒学子负责誊抄;还有一班则开始着手和咱们的书坊对接、核算纸张工料,为后续刊印做准备。属下看,这教化活水,很快就能涌起来了!”
姜惊鹊听着林幸的描述,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以利益驱动,以体系运行,激发各方的内生动力,贫者求生存与学习,富者求功名,官吏求政绩,最终汇聚成推动教化的洪流。
他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暖意从胃里升腾起来。
“好!运时,你盯着点,尤其是账目和抄录质量,这是根基,不能出纰漏。”姜惊鹊放下碗。
“是,东家!属下明白!”
白溪适时上前,为两人续上热茶。
“运时,你对青羊宫了解多少?”姜惊鹊忽然想了那些道士。
“青羊宫?”林幸一愣,他想不通姜惊鹊怎么突然对道观感兴趣了,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姜惊鹊点头:“对,就是青羊宫,我打算去一趟,你如果走的开就陪我一起。”
“东家,能不能押后再去,或者明日再去,您今日可走不得?”
“为何我今日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