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青璃按户按口,重新划分了寨首家的产业。”
“均田地?”
“没错!就是均田地!”
秦信感慨又带点钦佩:“于姑娘说‘均田’古已有之,但核心是公正有序。她和青璃带着寨子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清点人口、丈量土地山林、登记造册。老弱孤寡额外照顾。”
“一个智多,心思细密,一个勇足,雷厉风行。两人还都有颗仁心,扶危济困,主持公道……啧!真是了不得!现在青芒寨那些人,都快把她俩当活菩萨供起来了!名声也在周边几个小寨迅速传开了。”
“秦大哥,你可是很少夸人。”
“这要是爷们干出来的事儿,我最多说一句佩服……不过,她们俩,你选哪个?”
“我都要。”
秦信撇撇嘴:“于老爷能同意?”
姜惊鹊沉默了。
根本不是于老爷的问题,而是俩人背后都有大人物。
“本来我还想进山去寻她们,我师母给我上了压力,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根本不用去了,她们快回来了。”
秦信不信:“她俩正在忙活呢,怎么可能回来。”
姜惊鹊起身伸出了手掌:“咱们打个赌吧,三日之内,她们必然回转,就赌酒坊明年利润,如何?同意咱们就击掌为誓。”
秦信狐疑的摇了摇头:“老子不跟你赌,虽说我认为不可能,但你这脑子里藏着个狐狸精,就是个妖怪,我感觉我肯定会输。”
姜惊鹊遗憾的收回了手。
“秦大哥,你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你猜我信不信?走,咱们去瞧瞧酒坊,完全建好以后你还没见过呢。”
“好,去看看咱们的江山。”
酒坊在晨光与水汽中俨然一座初生的微缩城池,散发着混合了泥土、青石、木材和隐约酒酵的独特气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原料堆场和清洗区。旁边囤积着如小山丘般的赤褐色糯高粱,几个早起的工匠正用清澈的赤水河水冲刷着箩筐。
姜惊鹊抓起一把高粱捻了捻,颗颗饱满。“好粮!”。
“那是自然,”秦信咧嘴,“你要求本地糯高粱,老子亲自走遍四乡八里收的,贵是贵点,但地道!”
接着是踩曲房。尚未到端午踩曲的时节,但巨大的曲房已提前准备妥当。厚重的木门敞开,透出里面干燥阴凉的气息。姜惊鹊仔细看着墙壁上预留的通风孔位和地面平整的夯土,“端午水热,赤水浸润,这屋子就是咱们的酒魂根基,万事俱备,只待时节了。”
穿过几道拱门是窖池区,数十口深挖的窖池排列齐整,池壁全部由水边取来的紫红泥精心夯筑而成,历经多日的养护干燥,已完全定型。
秦信用脚跺了跺池壁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声:“瞧见没?按你的图,全用赤水岸边的宝贝泥巴糊的,一层砂土一层黏土,足足七层夹三层!老子带人干的,保准透气又保水!你说的紫红泥、‘鸭屎泥’,我看得分毫不差!”
姜惊鹊蹲下身,手指沿着窖池边沿滑下,感受着泥土独特的粗粝与细腻交织的质感。
“好!做得地道。”
继续前行,便是规模宏大的蒸馏区。巨大的土灶一字排开,上面安放着锃亮的不计其数的天锅、地锅。
现在虽然还没生火蒸粮,但那林立的灶口和叠放的大甑阵仗,已能想象日后热火朝天、云雾缭绕的场景。几个工匠正在调试巨大的、连接着水车沟渠的导水管。
“看到那些水车槽口没?”秦信指着远处河岸,“只等河水丰沛些,就去对岸芦苇荡那边,立起十八盘水车,引活水过来蒸粮!绝对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