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松了口气:“少年人,胆子忒大,你不老实。”
接着他眉头一拧,想到这是小姐从自己嫁妆里拿出的体己银子,面色阴沉下来,自作主张补了句:“但收了银子,若不办事,可别怪我无情,破家县令可不是笑话。”
又是破家县令。
“定然不敢。”
徐长青这话跟张怀礼对于景安的描述,倒是对上号了。尽管张怀礼不太可信,徐长青也未必能信,但结合自己前世被欺负的经历,这个官为父母的时代背景。
姜惊鹊更加确定,于景安就是破家县令。
等到泸州府,自己助纣为虐还是为民请命?
但徐长青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景安属是“宁与外人不予家奴”?抠到自己家仆身上?
姜惊鹊的脑子里藏了一堆疑问,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经过复仇,抹脖子穿越,半日牢狱之灾后,不但敢玩命,还犯上了多疑的毛病。
辞别徐长青,他跟着秦信往回走,暂且放下知县这桩事,开始琢磨牢中族人。
“秦哥,到了大牢帮我个忙。”姜惊鹊又一颗银豆子塞了过去。
秦信乐的嘴角咧开:“好兄弟,尽管开口。”
徐氏得到了徐长青的回复,不自觉的捻着他交还的纸张,心中不禁大喜。
本来只想让姜惊鹊帮老爷去庐州府扬名,只是自己突发奇想,试试他的学问,却真有意外收获,如此记性,将来童试定能登榜,举人有望。
到时让长青点他一下,来拜自家老爷为师,就顺理成章。
那就是恩师!
憨直的老爷若是得了如此灵醒的门生相助,以后官场上定会顺利许多。
这就是徐氏的谋划,自家老爷不喜向上攀附,那就帮他促成他向下发展门生。
但她并不知道,徐长青一句自作主张的威胁,已经在姜惊鹊心里笃定了于景安伪善奸人的标签。
忽然瞥见女儿鬼祟的模样:“于初尘,你方才都瞧见了?”
“啊……没,没有。”豆蔻少女刚要溜出房门,连口否认。
徐氏冷哼:“没规矩,也不知遮面,若被外男瞧见,成何体统?今日所见所闻,不许告知你父亲。”
“唔,晓得了。”
少女见母亲不再瞧她,做了个鬼脸,匆匆而去。
……
此时两个时辰过去,大牢中的众人,再次焦躁起来。
突然,张道言大叫:“小鹊,不会……带着玉佩跑了吧。”
众人齐刷刷的瞧向姜百年。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脚步声响。
“咣!”
牢门猛的被踹开。
“敏行!”
众人惊呼。
只见姜惊鹊走进牢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了张道言。
“鹊……”
张道言话未出口,眼前一黑,就被姜惊鹊揪住了头发,随后猛然向下掼去。
只见姜惊鹊的膝盖上顶,还没反应过来的张道言,鼻梁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顿时一片模糊,鲜血从鼻腔喷涌而出。
姜惊鹊右手迅速向下肘击,再次砸在他的后脑上。
这一击犹如重锤敲鼓,张道言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再次惨叫一声,趴倒在地。
姜惊鹊也耗尽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张道言身上,剧烈的喘息起来。
这身子太弱,但很爽,今日的憋气全撒了出去。
“小鹊……”
“办……办,好了,能回家了。”他笑着看向姜百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