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二门,秦信停住脚步:“老徐,我不好再进了吧。”
徐长青停步,满脸疑惑。
“我不是给你传话,他们随时可以回乡么?怎么他又来求告?即使求告,怎不是他家长辈来求告?还在大街上呼啸聚众?”
“他或许为了学契?”秦信也笑。
“你仔细说来,我回禀老爷。”
秦信一五一十,把姜惊鹊如何骂了族人,如何推断事情原委,又识破假锁,上街揽人喊号的事,全部说了个遍。
“你还听墙根儿?”
“嘿,他们这伙子人有趣儿。”
“他们方才喊的诗文是姜惊鹊临场所做?”
“应是。”
“你等着。”
徐长青进了后宅,到徐氏屋子里,把自己所知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徐氏听完后,忽然起身:“还是个少年?”
“年约十四五。”
徐氏赞道:“有情,有慧,有胆,察人心,不拘泥,这个酸愚村要出人物了。”
“都是老爷的善举,但不拘泥?小的没瞧出来。”
“你忘了秦信是个什么性子?”
徐长青恍然:“死要钱。”
“既如此,再看看他的成色……你等一下。”
徐氏说完便走向桌案,丫鬟见状开始研墨伺候。
“我来伺候娘亲。”只见屏风之后,走出一豆蔻少女,轻抬莲步来到案前,接过了松烟墨锭。
徐氏没在意,提笔就写,少倾写罢,递给了徐长青。
“小姐这字……额…”
徐氏瞧向他,目光微冷。
徐长青慌忙改口讪笑:“……太太,太太这字,若是能进科场,定能得个状元。”
“如在老爷面前敢称我小姐,你就回松江老家去,随我入了于家门,就是于家人,如因老爷官职不动,起了轻慢之心,就该死。”
徐长青面色一白,噗通跪了下去:“万万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自小出身徐家,激动之下,难免用了旧称,请太太责罚。”
豆蔻少女见状抿嘴偷笑,眼神微转间,灵动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