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让他惊叹命运之奇,这辈子谁再跟自己说上面有人……呵,还送他们下去看祖宗。
“过,过会儿,就回去了,下次把阿婆放前头。”
“嗯,那为何,太阳早起那么大,还同样近?”这孩子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姜惊鹊伸出拳头,猛然一挥:“因为三叔,一拳,把它打肿了。”
姜云起瞪大了眼睛,小口微张,满是震惊。
“那……”
张道言忽然挤过来插话:“敏行,我年后若考中秀才,带你去见识见识百花楼,真是气派,回家时我定要再路过一回。”
自己就是被他抡过来的,平时极要好,下手却那么黑,姓张的没好东西。
姜惊鹊认真打量他的丑脸:“你考不中。”
“那……我阿爷行不行?”
“更不行。”
姜惊鹊透过人群,看向头发花白的张怀礼,这年纪比范进都老,竟还有勇气跟孙子一块读书。
“三叔,三叔,我呢,我能不能考中秀才?”
姜惊鹊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那你告诉三叔,为什么要考秀才?”
“我知道,我知道,没入社学时候就可背诵了。”姜云起满脸的骄傲。
“给三叔听听好不好?”
“嗯。”
小家伙脑袋猛点,随后清了清嗓子,表情颇为郑重,双手负于背后,清脆的童音在阴暗的大牢里响起来。
“穿青衿、穿靴袜,戴方巾,考中秀才万民追。”
“免赋役、无杂税,领廪米,餐食有肉羡煞人。”
……
随着他的童音,族人们嘈杂的吵闹声渐渐息了,只剩姜云起的诵读声。
“不跪官、不入罪、不受刑、不受冤屈还被尊。”
“三级试、过了关、考举人,金山姬妾满堂辉。”
“除邪祟、护乡邻、参政事,不是官来有官威。”
“士农工商排座次,独有一士压百席。”
……
——随着他声音落下,牢内落针可闻。
这儿歌众人烂熟于心,却在这阴冷的牢房中,一阵童音诵出,好似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姜惊鹊也好像对四代同窗的执着,有了触动,他想起当年苦读的日子,更记得那些跟自己同样高的试卷……以及写秃了半箱的笔。
“一士压百席”更是“一士护百家”!
所以全村三百余口,勒紧裤腰带,供这十八口学子,耄耋与童子同窗,一切都为给族人的活路护航。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就在此时。
咣当!
哗啦啦一阵响。
众人扭头看去,竟然是牢头忽然把牢门锁了。
“牢头!”
姜百年惊呼,但牢头好似没听到,转身就走。
众人有些懵,齐刷刷的瞧向姜百年。
这,怎么回事?
更在此时,外面不知哪间牢房,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
三十七!三十八……”狱卒计数的吼声压过哀嚎。
不祥的预感,好似阴云笼上众人心头。
张怀礼凑到姜百年身边:“姨丈,这……不会若事与愿违,给咱流个两千里吧。”他俩从姻亲关系上论三代,确实是姨夫跟外甥。
姜百年没好气地推开他:“这是你该说的话?也就是多关几天的事儿。”
张中元插言嚷道:“怀礼叔担忧没错,不然为啥忽然把咱锁了?咱还是主动来的,但若真定罪,科考资格定然被取消,族里投的八年银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