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渊令的金光还在石洞中转悠，像是有了生命般贴着张昊的掌心打转。那些刚修复完整的古老符文，此刻正一行行亮起，淡金色的纹路顺着张昊的手腕往上爬，在他苍白的手臂上勾勒出半圈类似铠甲的虚影——这是守渊令力量初步复苏的征兆，也是“守渊人”一脉独有的本源共鸣。
林洛瘫坐在枯草上，还在大口喘着气。刚才引导界标之力驱除玄冰法则，几乎抽干了他大半精神力，此刻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掌心残留的界标余温却像一道暖流，缓慢滋养着他疲惫的心神。他看着张昊手臂上的金色虚影，忍不住开口：“张兄，这守渊令……似乎比之前更‘活’了？”
张昊低头看着掌心的令牌，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凸起的符文，眼神里有怀念也有冷意：“它本就是用守渊人本源精血炼化的，之前残破时只能算‘死物’，如今借界标之力补全，才算真正‘醒’了。当年我族覆灭时，父亲把它塞进我襁褓，就是盼着有朝一日，它能帮我找到真相。”
墨渊的黑雾在洞口盘旋了一圈，突然收了回来，声音比刚才更沉：“外面的空间波动不对劲。”他的黑雾凝聚成一根细针，指向洞顶的岩石，“刚才守渊令发光时，我感觉到百里外的空间在‘颤’，像是有东西在撞一层看不见的墙。”
林洛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界标。界标此刻安安静静的，温润的凉意透过布料传过来，却没了之前的共鸣——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他更不安。他撑起身子走到洞口，撩开藤蔓往外看，只见原本澄澈的蓝天不知何时蒙了一层灰，远处的山林静得可怕，连风都停了，树叶一动不动，像是被冻住的画。
“不是自然的空间波动。”张昊也走了过来，守渊令的金光在他掌心微微闪烁，像是在预警，“是人为的。有人在强行撕裂空间，而且目标……很可能是我们。”他顿了顿，肩头的伤口虽然不再渗血，但那股被玄冰法则冻伤的刺痛又冒了出来，“守渊令修复的动静太大，恐怕引来了不该引的人。”
墨渊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来了！”
话音刚落，林洛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咔嚓”声，像是天空被掰裂了一道缝。他抬头望去，只见东边的天际线处，一道黑色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裂缝里没有黑暗，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空”——那是连光线、声音都能吞噬的虚无，也是跨位面穿梭时才会出现的空间断层。
更可怕的是，裂缝里缓缓伸出来一只手。
那只手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皮肤是偏暗的古铜色，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甚至能看到指腹上淡淡的薄茧。但它出现的瞬间，整个天地的能量都像是被抽走了，林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双脚像被钉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是……跨位面的大能！”墨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黑雾开始收缩，紧紧裹住自己，“这种气息……是‘噬界族’的！当年覆灭守渊人的，就是他们！”
噬界族？林洛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带来的压迫感——不是玄冰渊的寒冷，也不是熔岩巨蟒的暴戾，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万物为蝼蚁的漠然。那只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朝着石洞的方向，轻轻一抓。
“不好！快躲！”张昊猛地将林洛推开，同时将守渊令举过头顶，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在洞口织成一道厚厚的光盾。混沌破伤刃也从他后腰飞出来，刀刃上的金光比之前亮了数倍，朝着那只手的方向斩出一道刀气。
但这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混沌破伤刃的刀气刚飞到半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冻住，然后“咔嚓”一声碎成了金色的光点。守渊令织成的光盾更惨，那只手还没碰到，光盾就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