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训练因那莫名的窥视感而短暂停顿。x站在原地,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天空,试图找出那丝熟悉感的来源。他体内的“破坏之心”微微波动,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那纯净而庞大的意念余韵。是N,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总是与他理念相悖,却又在他危难时刻数次伸出援手的绿发青年。
就在他思索间,身后的林间传来轻柔的脚步声。x猛地回头,只见N正缓步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他那头绿色的长发在透过枝叶缝隙的光斑下显得格外柔顺,白色的礼服纤尘不染,与这片略显粗犷的山谷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你的感知,比以前更加敏锐了,x。”N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他特有的空灵感。
x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双墨黑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全身肌肉处于一种微妙的戒备状态。他不确定N此来的目的。是再次进行那无休止的理念之争?还是……
N没有在意x的冷漠,他的目光扫过x身边那些同样警惕起来的宝可梦们,最终落回x身上,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灵魂深处。
“我听到了,”N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x耳中,“你的伙伴们……它们的声音,与上一次我们相见时,已经截然不同。”
他微微抬手,仿佛在感受着空气中无形的波动。“不再充满了痛苦、迷茫,或是作为‘共犯’与‘武器’的冰冷与压抑。”他的目光依次掠过【索罗亚克】、【阿勃梭鲁】、【龙王蝎】……“我听到了信任,听到了依赖,听到了共同变强的渴望,听到了……属于它们的‘可能性’正在被你激发和塑造。”
【索罗亚克】看着N,赤红的眼眸中少了几分以往的纯粹敌意,多了一丝复杂。它记得,在雷文市外的困境中,是N的【索罗亚克】给予了它关键的指点,助它稳固了根基,学会了【暗黑爆破】。这份恩情,它并未忘记。
【龙王蝎】那冰冷的复眼也注视着N,它那简单的思维中,牢牢烙印着在雪花市外,自己被x体内暴走的破坏之力严重侵蚀、濒临崩溃时,是N乘着纯白的巨龙【莱希拉姆】降临,那温暖的【青焰】不仅驱散了寒意,更净化了它体内狂暴的破坏能量,将它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救命之恩,对于将忠诚刻入骨子里的它而言,重如山岳。
其他精灵虽然与N没有如此深的交集,但也或多或少感受到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出的、与训练家截然不同的、让宝可梦感到亲近和安心的气息,以及他数次在危难中帮助训练家的举动。它们对N的警惕,更多是源于对训练家态度的跟随,而非真正的敌意。
N将这一切“心声”与情绪尽收耳底,他看向x,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慨叹:“你看,x。你走上了一条与我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我至今无法完全认同的、以‘毁灭’为起点的道路。我依然坚信,人类与宝可梦的分离,才是通往真正和平与自由的途径。”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但是,我无法否认,你以你自己的方式,为你身边的这些宝可梦,创造出了某种……独一无二的‘羁绊’,一个只属于你们彼此的、充满了力量与信任的‘家园’。你给予了它们存在的意义,一个与你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未来的‘可能性’。这……或许也是一种‘真实’。”
这番话语,与N以往纯粹批判的态度有了微妙的不同。他依然不认同x的道路,但他开始承认这条道路上所诞生的、某种他无法忽视的“结果”。
x沉默地听着,冰冷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内心深处,却因N这番话而泛起了细微的涟漪。N是唯一一个能如此清晰地看透他内心变化,并能理解(即使不认同)他与宝可梦之间这种复杂关系的人。这种“被理解”的感觉,对他而言极其陌生,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