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比前两日更暖些，一缕金芒从出租屋吱呀作响的玻璃窗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陈默的枕头上。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身边的旧床垫已经空了——小黑正蹲在床头柜上，爪子扒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见他醒了，立刻直起身子，毛茸茸的尾巴在桌面扫出细碎的声响。
“哎呀，醒了就快整点吃的！”小黑张嘴就喊，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肚子饿到咕咕叫，再不吃我就要啃床腿了！”
陈默笑着揉了揉眼睛，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冰箱。冰箱里没什么新鲜菜，只有昨天剩下的卤菜和一碟卤豆干，他把卤菜倒进瓷盘，他给小黑拨了些卤菜到塑料碗里，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吃完饭简单洗漱下准备出门。
“今天你在家好好待着，别到处乱晃。”陈默含糊地跟小黑交代。昨天跟小胖说好今天晚上八点准时直播，黄金档流量足。昨天公园救人那事估计有点流量，咱们正好蹭波热度。”
说完，他匆匆擦了擦嘴，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走。刚到一楼，就看见院子里的大黄摇着尾巴跑过来，前爪扒着围栏，吐着舌头“呜呜”叫，跟昨天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陈默忍不住笑了：“这才对嘛，以后乖乖的，哥给你带好吃的。”
“好的好的大哥！”大黄立刻应道，尾巴摇得更欢了。
陈默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驴，慢悠悠驶出了城中村。他绕了两条街，找到一家开在巷子里的玩具店，玻璃门上贴着泛黄的卡通贴纸。“老板，有没有给玩具穿的小衣服？”他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
一个三十多岁、戴黑框眼镜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没粘好的塑料模型：“是给小玩具买吧？有，里面多着呢。”他领着陈默走进里间，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衣服——最小的只有一两寸，绣着粉白的蕾丝边，是给指尖娃娃穿的；大的能套在手掌上，还有印着卡通图案的卫衣。
陈默蹲在货架前挑了半天，选了套浅蓝色的小裙子又买了个红色马甲，刚好适合十三和小花；接着买了两顶小帽子，最后还找了件黑色的小礼服，领口别着银色的小领结，“给我家小黑穿显精神。”
买完衣服，他又骑车去了专门卖直播设备的小店，挑了块折叠式的遮光板，又买了两盏补光灯，老板还送了他一卷无痕胶带，“固定补光灯用，省得在墙上粘胶，房东不骂你。”
整个下午，陈默骑着电驴在城市里转来转去，电驴的电量掉了一格又一格，直到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他才载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回到出租屋。他把遮光板架在书桌前，补光灯调试好角度，又把小衣服整齐地叠在床头，才算把直播前的准备做妥当。
晚上七点，陈默准时进了厨房，打开那罐密封的臭豆腐。盖子刚掀开，一股浓烈的臭味就涌了出来，像是带着劲儿似的往门缝里钻。还没等他把臭豆腐倒进油锅，就听见厕所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十三和小花正顺着水管爬进来，小小的身子裹着一层灰尘，却还是眼睛发亮地盯着厨房。
“今天直播很重要。”陈默关掉煤气，转身看着凑过来的三个小家伙，语气严肃了些，“咱们能不能从这出租屋挪出去，以后兄弟们吃肉还是喝汤，就看今晚了。”
小黑立刻站直身子，十三和小花也学着他的样子，三个小家伙并排站在地板上，异口同声地喊：“大哥放心！”
陈默被它们认真的样子逗笑，伸手揉了揉小黑的头：“先给你们打扮干净。”他领着三个小家伙进了卫生间，拧开淋浴头，温水细细地洒下来。他用稀释的沐浴露给它们洗了澡，又找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乱糟糟的毛发修整齐——给小黑剪了剪耳尖的绒毛，给十三和小花修了修尾巴尖，最后才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