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掠过。“谁?”她抓起桌上的银针掷出去,黑影却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秦峰闻声赶来,见墙头有个脚印,沉声道:“是个练家子,靴底沾着皇城特有的青石板灰,肯定是从京城来的。”
萧夭捡起落在地上的银针,针尖上沾着一点墨色——那是上等的“玄香墨”染的绸缎,这种墨只有内务府才供得起,寻常官员都难得用一次。“他们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萧夭眼神冷了下来,“可越是这样,我越要查下去。秦大哥,麻烦你再跑一趟,把这个交给林风。”
这一次,回信来得格外慢。直到十天后,秦峰才带回消息,林风说萧王爷查到,西巷口的面摊摊主是张仲谦的远房侄子,案发后连夜逃回皇城,藏进了静太妃的陪嫁庄子里。玄毒司的人想去搜查,刚到庄子门口就被太妃宫里的侍卫拦住,说“太妃静养之地,闲人不得擅入”。更棘手的是,静太妃近日“染了风寒”,张仲谦以“侍疾”为由,天天守在太妃宫里,连玄毒司的传唤都敢推脱,只派个副手应付。
“静太妃……”萧夭喃喃道,小时候她随父亲入宫赴宴,静太妃曾给她递过一块桂花糕,笑着夸她“模样周正”,可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的算计,比药碗里的苦药还难咽。父亲信里说,这些年静太妃借着“体恤宗室”“安抚旧臣”的名头,拉拢了不少人,连禁军里都有她的眼线,当年若不是父亲手握玄甲军的密探,怕是早就被她钻了空子。
这日午后,医庐来了个特殊的病人——皇城玄毒司的老差役,当年萧夭离京时,他还帮着搬过行李。老差役拄着拐杖,脸色苍白,见到萧夭就叹气道:“姑娘,王爷让我给您带句话,太医院那边暂时动不了。张仲谦仗着太妃撑腰,把太医院的账本都锁进了太妃宫的暗室,我们暂时还拿不到证据。王爷还说,太妃最近借着‘养病’的由头,召见了不少外地官员,怕是在密谋什么。”
“我爹还好吗?”萧夭赶紧问,她最担心父亲硬碰硬,会遭了静太妃的暗算。
“王爷一切安好,就是为了这事熬了好几夜,眼窝都陷下去了。”老差役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这是王爷让太医院里信得过的老御医偷偷配的伤药,药材比您现在用的好十倍,每日敷一次,伤口很快就能好。王爷说,您千万别冲动,等您回来,父女俩再一起想办法。”
萧夭接过瓷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父亲的温度。她拧开瓶盖,药香醇厚,果然是太医院的御用药。“替我谢谢爹,告诉他我会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回皇城。”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让林风多盯着点太妃宫的动静,尤其是那些外地官员,说不定能找到破绽。”
老差役走后,萧夭将药敷在伤口上,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她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心里翻涌着万千思绪:静太妃隐忍这么多年,肯定不会只满足于扶持个赵家,她要的是整个朝堂。这次用毒试探她,说不定是想看看她这个“前摄政王的女儿”有没有威胁,若是有,恐怕接下来的手段会更狠。
接下来的日子,萧夭安心养伤,医庐的生意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火。张婶每天都来送些补品,街坊邻居也常来帮忙,日子过得平静却也温暖。但萧夭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皇城那边的暗流早已汹涌,静太妃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亮出獠牙。而她,必须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共同应对这场风暴。
半个月后,萧夭的伤口终于愈合。她将医庐托付给苏婉和秦峰,又留下些防身的银针和解毒药,便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临行前,苏婉塞给她一个布包:“这里面是我配的清心丸,能安神解毒,还能解轻微的迷药,你带着路上用。”秦峰则牵来一匹马:“这是我托人买的千里马,脚程快,而且认路,就算遇到岔路也不会走错。”
萧夭望着眼前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