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哐当”一声被风吹开,一股寒气裹着雾气涌了进来,吹得火苗剧烈晃动。紧接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人都吓了一跳,阿竹立刻站起来,手里的砍刀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那个身影。萧夭也站起身,指尖凝起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那个身影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他浑身裹着一块破麻布,麻布又脏又破,上面还沾着些泥污和草屑,脸上更是布满了黑褐色的泥垢,只能看清一双浑浊的眼睛。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跑了很久的路,看到火堆旁的三人,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嘴里大喊着:“别进谷!别进寒雾谷!雾里有‘东西’!专门抓采灵草的人!”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喊完这句话,就开始剧烈咳嗽,咳得弯下腰,双手撑在地上,肩膀不停颤抖。阿蛮被他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到了萧夭身后。
萧夭示意阿竹放下砍刀,慢慢走过去,轻声问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你见过?”
那汉子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他抬起头,想说话,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一次,他咳嗽时不小心扯破了脖子上的麻布,露出了一截脖子——脖子上赫然印着几道青黑色的淤痕,淤痕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是被人掐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缠过,边缘还带着点暗红色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那‘东西’……看不见……”汉子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的,“在雾里……会缠人……只要靠近灵草……就会被盯上……我同伴……就被它抓走了……”
他说着,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麻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萧夭还想再问,比如他的同伴被抓去了哪里,那“东西”有什么特征,可还没等她开口,那汉子突然眼睛一翻,身体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彻底晕了过去。
“师傅,他晕过去了!”阿蛮小声说,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汉子,又赶紧缩了回去。
萧夭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那汉子的鼻息——还有气,只是很微弱。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像是发了高烧。“他发着高烧,还受了伤,先把他抬到稻草堆那边,给他盖点东西。”
阿竹点点头,和萧夭一起,小心翼翼地把那汉子抬到后面的隔间,放在稻草堆上。萧夭从背包里拿出退烧药和水壶,阿竹则找了块干净的布,沾了点温水,轻轻擦去那汉子脸上的泥污。
擦去泥污后,才能看清那汉子的模样——大概三十多岁,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嘴唇干裂得厉害,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迹。他的手很粗糙,指缝里嵌着些泥土和草屑,指甲盖边缘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常年在山里奔波的人。
“师傅,你看他的手。”阿竹指着那汉子的手心,“上面有很多划痕,还有点绿色的汁液,像是采过什么植物。”
萧夭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汉子的手心里确实有几道细小的划痕,划痕旁边沾着点淡绿色的汁液,已经半干了。她心里一动——寒雾谷里最有名的灵草,就是“雾心草”,这种草只在雾气浓的地方生长,汁液是淡绿色的,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很多人都会冒险进谷采摘。难道这汉子,也是来采雾心草的?
“先给他喂点退烧药和水。”萧夭把药片掰成两半,递给阿竹,“你喂他吃药,我去看看外面的雾怎么样了。”
她走到庙门口,往外看了一眼——傍晚的雾又浓了些,比中午的时候厚了不少,远处的山峰已经被雾气遮住,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风也比刚才大了,吹得庙门口的树枝“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走动。
萧夭摸出寻踪铃,轻轻摇了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比白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