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多少年的伤疤。
“小子,这雾霭最值钱的,就是给人指道儿时候的那股子温柔。”他哑着嗓子,把修好的灯笼递给少年,满是老茧的手在灯面上蹭了蹭。
说时迟那时快,灯笼上的樱花纹突然活了似的动起来,最后变成了松韵居那个标志性的雾钟。
每到晚上灵雾迷城被黑幕盖住,雾钟就会叮铃当啷响,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股治愈劲儿,一圈圈在雾里荡开,给迷路的人照着回家的道儿。
铁铮单膝跪在地上,剑身上新冒出来的雾纹泛着幽幽蓝光。
他憋住气,把内力一股脑往剑里灌,瞬间剑鸣声冲破天际,和雾钟的清音搅和在一起。
“灭世刀第八十二式——斩断雾渊,重归雾谣!”他扯着嗓子喊完,一道亮得刺眼的刀光“唰”地劈开天空,所到之处,浓得化不开的雾跟退潮似的“哗啦”散开。
他看着重新清亮起来的灵雾迷城,远处的雾气里,居然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拼成了小芽教它们笑的模样,就像在念叨着,活过来真好,以后还有盼头呢。
天慢慢黑下来,松韵居的房檐在雾里若隐若现。
修好的灵雾灯笼晃悠晃悠,暖黄色的光在雾里晕开,看着就像化了的月亮。
老斩靠着廊柱抹治伤的药膏,嘴里还嘟囔:“下次再有灯笼发疯,高低得给它们装个灭火器!”话刚说完,屋檐下的灯笼就跟成精了似的猛晃两下,抖落一大片碎星星。
老锅蹲在地上,五音不全地哼着雾谣,专心摆弄雾钟,每个调子都带着他对这地儿的稀罕劲儿。
小芽踮着脚,在雾灯上画樱花纹的符文,符文在雾光里一闪一闪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