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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缩着的彩色音灵慢慢伸展开身子,透明的身体里闪着银河一样的光点。
小芽伸手一点,樱花花纹就跟活过来似的缠到音灵身上,整个回廊突然唱起老歌——正是千年前封印魔物的调子。灰袍人的盔甲噼里啪啦往下掉,露出个满脸是泪的半大少年,脖子上“锈蚀教”的烙印跟着歌声一点点变淡。
少年哆嗦着摊开手,暴雨夜的画面在掌心浮现:回廊塌成废墟,一个老头拼着最后一口气,把碎成几瓣的音钟搂在怀里。
“锈蚀教说,只有打仗,声音才能一直留着……”少年抽抽搭搭的,发间的银铃铛早没了光泽,那可是师父送他的生日礼物啊。
老锅咬着牙,把修好的编钟递给少年。青铜钟面上的裂缝里渗出暖光,樱花花纹顺着缝爬,最后变成了松韵居的音钟。风一吹,钟声里带着青苔的潮气和露水的清冽。
铁铮摸着剑上新冒出来的纹路,剑身突然“嗡”地龙吟一声,和钟声混在一起震得空气直颤。
老斩喊了声:“灭世刀第七十六式——斩断音渊,重归音谣!”远处碎成渣的音障轰隆一声倒了,飘散的音波聚成小芽教它们画的笑脸。
天擦黑的时候,松韵居屋檐下的编钟轻轻晃悠。老斩往胳膊上抹着药膏直嘀咕:“下次再听见怪声,高低得给耳朵焊个铁壳子!”
老锅五音不全地哼着歌,调一下音栓,钟上的樱花纹就亮一分。小芽跪坐在走廊上,用樱花花纹给音灯画符文,烛火透过花纹,在地上投出晃来晃去的花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