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铁铮突然从齿轮堆里窜出来,举着把旧剑就指着那首领:“想当年你在锈蚀教偷学育花术,还是我手把手教你怎么认花苗的!”
说着他猛地扯开袖口,露出跟首领一模一样的春泥伤疤,“师父怎么说的?咱们育灵这本事,是要让灵器在太平日子里开花结果!”
首领身上的铠甲吱呀乱响,底下藏着的机械臂全是战斗纹路:“太平日子?”他突然狂笑起来,园艺锯尖冒出来一大团黑锈,“我娘就是死在那些退休的花盆灵器手里!”黑锈里慢慢显出画面——打仗的时候,一个退休的育灵盆为了护着孩子,拿花瓣去挡魔修的刀,结果被砍成了碎片,“灵器一退休,连养花这点本事都没了!只有能上战场的苗圃,才能保住它们的命!”
小芽手腕上的樱花纹烫得厉害,这才看清楚绞盘里头的情况:一堆退休的园艺灵器,它们的记忆全被黑锈改成了战斗命令,就连老斩刀鞘上刻的樱花图案都在变淡。
“你想错了!”她举起灭世刀,刀面上映出首领小时候种花的样子,“退休又不是让养花的本事没了,只是换种法子继续守护罢了!”
首领那把园艺锯锈得跟块废铁似的,锯齿缝里暗红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干掉的机油,还是早年间的血痂。
锯子划拉空气时吱呀乱叫,冲着小芽脖子就劈下来。她辫梢的樱花丝带“咔嚓”断成两截,带着露水的绢花打着旋儿往下掉,摔在地上溅起一溜小水花。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小芽裙摆上的樱花图案突然幽幽泛蓝光,丝绸花瓣跟活过来似的“簌簌”抖开。
眨眼间,成千上万朵带着白火苗的灵界玫瑰从布料里钻出来,花蕊还裹着松韵居特有的晨露。这些灵力凝成的花儿“嗡嗡”叫着,跟群疯了的马蜂似的扑向首领那身青铜鳞片铠甲,撞得金属表面直冒火星子。
小芽光着脚踩在发烫的齿轮上,冰凉的金属棱子硌得脚底生疼。
她手腕一转,灭世刀“唰”地亮起刺目白光。刀面上开始冒幻影:那只破破烂烂的育灵盆碎成好几瓣,盆底泥巴里写的字还能看清——“花开的时候,连战火都会绕道”。这些字像是活了,在光影里微微晃悠。
首领胸口的“永战花圃”纹章“咔嚓咔嚓”响,青铜图案一片片往下掉,露出里头咔哒咔哒转的机械心脏。
齿轮缝里卡着半片育灵盆碴子,陶土上那个“护”字周围,干泥巴裂得跟蜘蛛网似的,可还一股脑儿往外冒泥土混着花香的味儿。
他的机械手臂抖得跟筛糠似的,铁爪子死死攥住小芽手腕。两人手腕上的樱花纹章刚碰上,空气里“轰”地炸开股浓得呛人的玫瑰香,恍惚间就像又回到了花田全开的季节。
“我...我就怕忘了我娘教我种花的感觉...”首领说话声里夹着齿轮卡住的怪响,“锈蚀教那帮人说,只有打架的事儿才能记一辈子...”
老斩举着的刀突然停在半空,刀面上映出老早之前的事儿:战场上全是硝烟,首领他娘跪在焦黑的泥地上,拿育灵盆的碎碴子挖坑。她头发都白了,还小心翼翼捧着朵嫩黄雏菊,往满是弹孔的土里栽。刀柄上的樱花纹章和机械心脏一块儿“嗡嗡”响起来,齿轮缝里渗出来的润滑油闻着也不刺鼻了,反倒是一股湿润润的泥腥味,还带着股淡淡的花香。
“净他妈瞎扯!”老斩扯开嗓子一吼,震得房檐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刀刃狠狠劈在地上,“你娘的育灵盆,可是用花香护着你长大的!瞅瞅这些樱花——把养花的初心给弄没了的,才是真怂包!”
春泥绞盘咔嗒一停,退休的园艺灵器们跟断电重启似的,零碎记忆唰地全拼一块儿了。
育灵塔的青铜花架开始往前转,带刺的铁蒺藜愣是变回娇艳玫瑰,铁链藤蔓也缠上嫩绿的紫藤苗。
好家伙,空气里全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