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话没说完,突然嗖地飞向院子角落,砍进一棵老槐树干里,刀柄还在轻轻摇晃,像在生闷气。
老尘摇摇头,拂尘扫过周元脚边的纸箱:\"你爷爷走得急,没来得及告诉你松韵居的规矩。这里住的不是普通老人,是退了休的上古灵器。\"他指了指槐树里的菜刀,\"老斩是斩龙刀,三百年前跟着你爷爷参加过灵器封印战;那边石桌上的茶壶,是聚灵壶老茶,当年整个灵界的灵脉她都装得下。\"
周元盯着老尘的眼睛,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胡话:\"小元,去松韵居...找老伙计们...他们会教你耍刀...\"当时以为是高烧说的胡话,现在看来,爷爷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对,自己不是普通人吗?怎么会和这些妖怪似的灵器扯上关系?
\"先别想太多,年轻人。\"老尘像看穿他心思似的,塞来串铜钥匙,\"先收拾屋子,换身舒服的衣服。晚饭前把灵米洗完,老斩说要教你切菜——别摆那张臭脸,当年你爸第一次握刀,手比你抖得还厉害。\"
钥匙串上挂着个断柄菜刀吊坠,正是爷爷常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周元摸着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上周整理遗物时,在爷爷枕头底下发现的泛黄日记,第一页写着:\"1998年3月15日,老斩又把厨房的砧板砍裂了,这老东西,退休了还改不了暴脾气...\"
东厢房的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二楼第三间的木门上贴着褪色的对联,上联\"刀光剑影终成梦\",下联\"柴米油盐始是真\",横批\"灵器养老\"。推开门,屋里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床头摆着张泛黄的合照:年轻的爷爷站在中间,左边是拿拂尘的老尘,右边是举着菜刀的老斩,背后是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正是院子里那棵。
\"哥,你看!\"小芽从衣柜里翻出套青布衫,领口绣着片小竹叶,\"像是给你准备的!\"又找出条粉色围裙,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厨房小帮手\",\"还有我的!\"
周元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下。换好衣服下楼时,老尘已经不见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槐树上的菜刀偶尔发出\"咔嗒\"声,像是在磨牙。
厨房在西厢房,推开门就看见三筐比拳头还大的白色米粒,堆在比人还高的木盆里。周元咽了咽口水,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茶壶盖轻叩的声音,抬头看见老茶不知何时坐在灶台边,紫陶壶嘴正对着他,热气在地上写出:\"灵米需用晨露浸泡三时辰,换水时顺时针搅动七圈,切记不可用生水。\"
\"您...您好...\"周元结结巴巴地打招呼,想起老尘说别吵醒老茶,可这茶壶分明早就醒了,\"我是周元,周铁铮的孙子,来...来继承松韵居的。\"
茶壶盖\"叮\"地敲了敲灶台,热气又写出:\"知道。你爷爷欠我三壶灵雾茶,临死前说让你抵债。\"顿了顿,又补了句,\"小芽那孩子不错,昨天偷吃的米糕,算在老斩账上。\"
周元哭笑不得,敢情这些灵器不仅会说话,还会记账?刚要开口问晨露在哪儿,老斩突然从窗外飞进来,刀刃拍在木盆边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当年你爸洗灵米,手速比老子挥刀还快!\"刀柄指着后门,\"晨露在后院井里,用葫芦装,别用塑料桶,灵气会跑。\"
后院的井台爬满青苔,井沿上刻着模糊的符文,乍一看像幅太极图。周元刚拿起石台上的葫芦,井里突然传来水纹波动,倒映出自己的脸,却戴着顶金色的刀形冠冕——错觉一闪而过,再看时只剩普通的井水。
装了半葫芦晨露,刚要回厨房,忽然后颈一凉,老斩的刀刃贴在他后颈上:\"小子,你脖子后面的胎记,和你爷爷当年一模一样。\"刀身轻轻划过,周元感觉有股热流顺着脊梁骨往下窜,\"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