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力气,“吱呀”一声就把那扇破门给推倒了。
众人鱼贯而入,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角落里堆着废弃的杂物,唯有院子中央,一口用青石砌成的古井,还保持着大致的形状。
那井口黑洞洞的,像一只凝视着天空的巨兽之眼。
金色的蝴蝶,就绕着这口枯井,优雅地盘旋了两圈。
它的翅膀每一次扇动,都洒下点点金光,在这破败阴森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神圣。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它双翅一收,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枯井之中!
消失了。
引领了他们大半天的神启,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了。
“呀?”
炎辰追到井边,看着空空如也的井口,小脸上写满了茫然。
他的玩具呢?他追了一路的大蝴蝶呢?
他趴在井沿上,把小脑袋探了进去,好奇地往里看。
井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股阴冷潮湿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呀!呀!”
他试探着喊了两声,井里传来“呀……呀……”的回音,把他逗乐了。
但他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蝴蝶不见了,游戏结束了。
他跑了这么久,早就累了,小腿肚子酸酸的。
于是,他一屁股坐在了井沿上,两条小短腿悬在井口上方,一下一下地晃荡着,开始发呆。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旁人眼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井……”
闻人泰的声音有些干涩,
“神蝶入井,这是何意?”
王敬忠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他那张老脸因为过度激动而涨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地盯着那口枯井,又看看坐在井沿上发呆的小皇帝,脑海中无数线索疯狂碰撞,最终汇成一道惊天霹雳!
“我懂了!我彻底懂了!哈哈哈哈!”
王敬忠状若疯魔,竟仰天大笑,干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嘶哑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哭腔:
“通了!老夫全通了!天意!这才是真正的天意啊!”
“王大人,你快说啊!急死老夫了!”闻人泰急得直抓胡子。
“枯井!枯井啊!”
王敬忠指着那口井,声音都在颤抖,
“此井早已干涸,内里空空如也,却深不见底!这不正应了李思远如今的处境吗?他看似权倾朝野,实则根基已如这枯井一般,内里早已腐朽空洞!”
“神蝶入井,是在告诉我们,李贼的要害、他的死穴,就藏在这看似不起眼的‘枯井’之下!藏得极深!”
“而陛下!”
王敬忠的目光转向炎辰,充满了无限的崇敬与狂热,
“陛下亲临井边,凝视深渊,最后更以龙体坐镇其上!这不是在休息,这是在‘镇压’!他在用无上龙气,镇压井中潜藏的妖邪!为我等争取时间!”
这番惊世骇俗的解读,听得周围的神策营将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看向小皇帝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膜拜。
原来如此!陛下竟在以一人之力,对抗国贼的邪祟!
“书记官!!”
王敬忠再次发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咆哮。
那名一直跟在后面的书记官,此刻已经不是手抖了,他是整个人都在抖。
他感觉自己记录的不是皇帝的日常,而是一部波澜壮阔的神话史诗!他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手中的笔,在册子上颤抖着写下:
“帝追神蝶,止于城西赵氏旧宅。蝶入枯井,帝临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