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压迫,加上潮湿的环境,
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出现了——他的屁股,好痒!
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左边屁股蛋上开派对,又麻又痒,那感觉,简直深入骨髓,直冲天灵盖。
炎辰的脸都快憋绿了。
他想挠。
十指连心,啊不,是屁股连心啊!
可理智告诉他,不行!绝对不行!
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他,他要是当众挠屁股,
那刚由“天降神雷”建立起来的一点点神秘感和威严,
瞬间就会荡然无存。
他会从“天命所归的傻皇帝”,
变回那个“尿裤子的真傻子”。
太祖爷爷说了,坐稳了!
我得坐稳!
炎辰拼命忍耐,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实在忍不住了,身体在龙椅上极其轻微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试图通过摩擦来缓解那要命的痒意。
同时,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手指蜷缩着,做出一个想要去抓挠的预备动作。
就是这个动作!
在所有人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傻子无意义的躁动。
但在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王敬忠眼中,却不亚于一道九天惊雷!
看! 陛下的龙体在不安地颤抖!
陛下的眉头紧锁,面色赤红,额有虚汗!
陛下抬起了手,那是一个多么无助,多么痛苦,多么焦灼的动作啊!
王敬忠的脑中,瞬间电光火石!
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陛下这不是在发呆!
陛下这是在为国事焦灼!
当听到李思远要削减禁军粮饷时,
陛下坐不住了,因为他心疼自己的兵!
当听到李思远要停止施粥时,陛下痛苦了,因为他怜悯自己的子民!
他贵为天子,却无法开口阻止奸臣的暴行;
他心怀万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滑向深渊!
这是何等的痛苦!
何等的煎熬!
陛下他……他心里苦啊!
这一刻,王敬忠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冲脑门,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这一次,竟是朝着龙椅的方向,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啊——!”
这一嗓子,声嘶力竭,悲痛欲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思远眉头一皱,这老东西又发什么疯?
只见王敬忠以头抢地,声泪俱下地高呼:
“臣有罪!臣等有罪啊!”
“陛下尚且为禁军生计、万民死活焦灼至此,龙体不安,坐卧不宁!
我等食君之禄,为人臣子,却在此处束手无策,坐视奸佞横行!
臣等……愧对陛下啊!”
说着,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李思远,嘶吼道:
“丞相!你不就是说没钱没粮吗?!”
“老夫的俸禄!老夫一生的积蓄!
我王家所有的田产地契!全都捐出来!充作军饷!!”
“老夫这把老骨头,今日起,也亲自去粥棚施粥!
老夫不信,我大炎朝堂,就凑不出几口让百姓活命的稀粥!”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整个太和殿,死一般的寂静。
李思远彻底愣住了。
他身后的党羽们也全都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神操作?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