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蔫了下去,手指着吴天翊,嘴唇哆嗦着,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你…… 你这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我…… 我们仁心堂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不治病了!”
他急得额角冒汗,却想不出半句能反驳的话,只能站在原地直跺脚,门口本就有不少路过的百姓,闻言纷纷围了过来,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老郎中说得在理啊,医馆哪能嫌人穷?”
“就是,看那孩子病得快不行了,哪能往外赶?”
……
吵闹声很快惊动了后堂的掌柜,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见状连忙打圆场:“各位乡邻莫急,莫急!是小儿不懂事,冲撞了先生!”
他瞪了药童一眼,又对着吴天翊拱手道:“先生息怒,快请进,快请进!”
碍于围观百姓的议论和 “仁心堂” 的招牌,他哪敢再赶人,忙引着几人往里走,在堂角腾出一块空地,搬来两张长凳让老妇人和少妇坐下。
吴天翊也不客气,放下药箱便开始忙活:先是让伙计去后厨煮些热水,又从怀里摸出二钱碎银子递给老妇人:“你去隔壁布行给孩子和你们买两套厚实的棉衣,再去对面铺子买些热乎的馒头粥品,快去快回!”
一旁的少妇连忙起身:“先生,我去吧……”
吴天翊却皱了皱眉:“你自己也染了风寒,脸色发白,坐着歇着!步行不远,老夫人快去快回便是。”
这话落在药童和伙计耳中,却成了 “装模作样”,几人撇着嘴暗自鄙夷,暗自嘀咕道“哼,不就些乞婆,还老夫人……”
谁知刚安顿好,里间就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位须发皆白、身着藏青锦袍的老大夫走了出来 —— 正是仁心堂坐馆的首席大夫柳鹤年。
他瞥了眼堂角的男孩,又上下打量了吴天翊一番,见他身着粗布长衫,帽檐压得半遮面容,便满脸鄙夷地开口:“哼,不知从哪来的江湖游医,也敢闯仁心堂献丑?”
“这孩子是风寒入肺引发的肺痈初兆,脉象紊乱、气息奄奄,老夫上个月刚诊治过一例,耗费数月才稳住病情,你这般毛手毛脚,贸然施为,怕是要误人性命!”
这话一出,少妇的脸色瞬间白了,紧紧攥着衣角,看向吴天翊的眼神满是担忧,却因身份低微不敢多言。
吴天翊却抚须轻笑,故意以言语相激:“这位老大夫既对病症如此笃定,敢与老夫击掌为赌否?”
“若三日内老夫能令稚子咳喘止息、气息调匀,今日他母子诊疗之费全免,仁心堂再赠老夫百文药资即可;若老夫束手无策,便自封药箱,从此退出杏林,不复行医!”
柳鹤年本就自持身份,又被围观百姓盯着,面子哪挂得住?他冷哼一声,上前搭了搭男孩的脉,见脉象果然如自己所说般紊乱,心中更有把握,当即应道:“好!老夫便应下这赌约!若你真能医好此童,老夫言出必行,绝不食言!”
吴天翊不再多言,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指尖翻飞间,银针已精准刺入男孩的肺俞、膻中、内关三穴。
他施针的手法极快,却稳如磐石,每一针的角度、深度都分毫不差,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柳鹤年原本抱着双臂满脸不屑,见此情景却猛地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 这施针 手法,整个大乾国也寥寥无几,绝非普通游医能会!
他连忙喊来药童:“快!把方才这位先生开的药方拿来给老夫看!”
药童慌忙取来药方,柳鹤年接过一看,眉头紧锁,手指在药方上细细摩挲,越看越心惊:这方子配伍精妙,麻杏石甘汤加减得恰到好处,竟比自己的方子更贴合病症!
可药方中几味药的配伍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