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邵明城的风雪似乎都慢了几分!
赵一将手上的暗卫全部派了出去,一面打探控制漕运影卫及各帮派的情况,一面调查有关焚天宫的信息!
而林霄则忙着清点燕藩狼骑的粮草与军械,又派人提前疏通北境的关卡,确保回程之路顺畅无阻。
而吴天翊,却真如对外宣称的那般,待在鸿胪寺的馆舍里 “静养”。
每日除了让太医换药、翻阅北境送来的军报,便再不出门,连馆舍外守着的御林军,都渐渐放松了警惕。
可只有马三知道,小王爷看似清闲,实则每夜都在灯下分析邵明城的动向 —— 哪些官员还在暗中联络曹党余孽,京营的兵马是否有调动,甚至连太后每日召见过哪些人,他都能通过暗卫的消息,摸得一清二楚。
他太清楚,此刻的 “静养” 是最好的保护色,整个邵明城都在盯着他,那些别有心思的人,正等着看他露出破绽,他若稍有异动,便会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
而此时,焚天宫的总坛内,墨夫人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封密信,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指腹划过 “燕藩暗卫近日频繁探查焚天宫各种信息” 的字句,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信是京城据点连夜送来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紧张 —— 燕藩的人伪装成货商、脚夫,不仅查了焚天宫在江南的漕运码头,连西陲茶马古道上的几个隐秘货栈都被摸了底,甚至连她三年前帮淮南王运军械至西域的旧账,都被翻了出来。
“倒是好本事!” 墨夫人将密信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满是疑惑。
按她的算计,吴天翊此刻该忙着两件事:一是肃清邵明城残余的影卫,二是盯着各州府的影卫据点,毕竟那些人才是他眼下最大的隐患。
可他偏偏分出手来查焚天宫,既不像是要动手,也不像是要问责,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摸查底细,到底意欲何为?
她想起烟雨楼外,那少年隔着人群看过来的眼神,明明带着伤,却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难道是自己那日派去 “观战” 的人,被他识破了?还是说,他压根没信自己 “已放弃刺杀他” 的说法,想借着查探,逼自己主动表态?
“不对!” 墨夫人摇了摇头,拿起密信再看一遍,目光停在 “燕藩暗卫只查不扰,未伤及焚天宫一人一物” 上。
若是要问责,大可直接派兵清扫焚天宫的各个分舵;若是要威慑,也该摆出更强硬的姿态。
这般 “只探底、不挑事” 的做法,倒像是在…… 摸清底细,为后续做准备?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传闻,说吴天翊拒绝了京中权位,只愿回北境守边。一个连朝堂权力都能放弃的人,为何要盯着焚天宫这江湖门派?难道是为了秋后算账?
墨夫人站起身,此时屋外正下着雨,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芭蕉,雨水打在叶片上,溅起细碎的水珠。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看轻了那个十六岁的少年 —— 他的心思,或许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还要深,查焚天宫这件事,恐怕只是他更大谋划里的一步棋,只是这步棋到底要怎么走,她现在还真猜不透!
正思忖间,墨夫人忽然仰起头,目光穿透窗棂外的雨雾,眼底先前的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孤注一掷的果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轻声念出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密信,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她太清楚,继续猜下去只会错失先机,与其被动等着吴天翊下一步动作,不如主动去邵明城会会他!
毕竟这燕藩,哪是什么 “弱藩”?能领着十万羸弱的大乾兵士,把二十万北蛮铁骑打得死伤无数,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