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只觉自己险些错怪了忠臣。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更添几分斩钉截铁:“他不仅无过,更是有大功于大乾!燕藩世代守北境,如今吴世子又为京城除奸,这份功劳,朕记在心里!”
“往后谁再敢无端诋毁吴世子、诋毁燕藩,便是与朕为敌,便是与大乾为敌!朕定不轻饶!”
最后 “定不轻饶” 四个字,他咬得极重,目光再次扫过殿中,那股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与帝王的威严交织在一起,竟让满朝文武都下意识躬身应和。
就在此时,太后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肃穆,她看向殿下始终沉默的吴天翊,语气带着几分温和,却藏着探询:“吴世子,你为朝廷立下这等大功,哀家与陛下都看在眼里。”
说这话时,她微微前倾身子,凤冠上的珠串轻轻晃动,映着殿内烛火,泛着细碎的光,语气里多了几分看似真切的体恤:“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是想为燕藩求块封地,还是要些金银布帛?亦或是想让陛下给你加个爵位?你尽管开口,只要合情合理,哀家与陛下都不会亏待你。”
话音稍顿,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殿中空缺的文官队列,语气依旧温和,却悄悄添了几分试探的重量:“另外,如今曹党倒台,影卫这烂摊子需好好整顿,六部里也空了不少职位,这些事都关乎朝堂安稳。”
“你眼光独到,又为除奸出力最多,对这些事若有想法,也不妨直说 —— 你的建议,哀家与陛下都会认真考量。”
这话看似真心征询,实则是再次试探吴天翊是否有染指朝堂权力的心思。
吴天翊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扶着殿柱缓缓站直,虽面色苍白,眼底却无半分喜色,只是对着御座微微躬身,声音平静而恭敬:“太后与陛下厚爱,臣铭记于心!”
“只是铲除曹贼、护佑皇室,本就是臣身为大乾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更不敢求奖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百官,继续道:“至于朝堂人事调动,影卫整顿之事,臣不过是燕藩世子,久居北境,对京城朝堂的运作与官员品性不甚了解,不敢妄议!”
“这等关乎国本的大事,自有陛下圣裁,有徐大人等老臣辅佐,臣贸然插手,反倒会乱了章法。”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恳切:“臣唯有一事恳请陛下与太后 —— 曹党官员虽罪有应得,却多是被曹进忠胁迫或利诱,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只惩处当事人,莫要牵连其家眷,尤其是老弱妇孺!他们本是无辜,若因父辈过错受罚,杀戮过多恐伤天合!”
太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点了点头又追问:“那往后之事呢?”
吴天翊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语气坦诚:“臣此次进京,一来是为燕藩弟兄献捷,二来是为嫂嫂洗清‘通敌’的冤屈。”
“如今两件事都已办妥,京中局势也渐稳,臣只想尽快带着两万狼骑回燕藩 —— 北境蛮兵虽退,却仍虎视眈眈,臣需回去守好边境,不让蛮人有可乘之机!”
他话锋又转,添了几分少年人该有的青涩,语气也柔和了些:“另外,臣与沈家小姐、林家小姐的婚约早已定下,此前因战事与曹党之事耽搁,如今也该回去筹备婚事,早日完成大婚,不辜负两家的期许!”
这番话既表明了 “无争权之心”,又以 “守边”“筹备婚事” 为由,给了离开京城的合理理由,既让帝后放心,又保全了燕藩的体面,可谓滴水不漏。
“好!” 太后听罢,脸上的探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大悦。她捻着佛珠的手指加快了几分,凤眸里满是赞许,连声音都比先前轻快了许多:“说得好!‘守边护土’是燕藩本分,‘成家立业’是少年正途,你能有这份心思,哀家与陛下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