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十个,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
“算在你自己头上!” 王翳不甘示弱,也跟着起身,“是你急着邀功,不等我这边确认最终消息就擅自行动,现在败了就想拉我垫背?督主明鉴,属下绝无半分隐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在曹进忠面前争执起来,唾沫星子溅了满地,完全忘了眼前这位督主正怒火中烧,连指节攥着玉如意的力道都越来越重,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
跪在最右边的北司千户李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头暗自冷笑。
他早就盯着 “影卫都指挥使” 那个空缺的位置 —— 那可是比千户高两级的实权职位,掌着影卫半数兵权,此前一直被曹进忠的老部下占着,他连边都摸不着。
先前曹进忠只派张屠和王翳去办刺杀的事,没让他掺和,他还懊恼错失了邀功的机会,如今倒好,这两人把事办得一塌糊涂,正好给了他趁虚而入的空隙。
见曹进忠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李狠连忙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调对着张屠、王翳二人呵斥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事情办砸了就是办砸了,督主如何处罚咱们都是应该的!”
“现在吴天翊那小子还活着,影卫折了三百弟兄,连督主的颜面都跟着受损 —— 当务之急是把脸面寻回来,不是在这互相推诿!”
这话既骂了张、王二人,又暗戳戳捧了曹进忠,可谓一箭双雕。
他说完,立刻转向曹进忠,膝盖在冰凉的青砖上往前挪了两寸,动作又快又稳,随即重重拱手行礼,袖口扫过地面带起细微声响,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恭敬,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请督主下令!方才张千户、王千户失手,说到底还是他们行事毛躁、探查不细,才让吴天翊那小子钻了空子!”
他刻意顿了顿,余光瞥见张屠、王翳二人埋着头,肩膀却微微发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又接着道:“属下北司麾下尚有两百精锐,皆是跟着属下在边境查过细作、见惯血的好手,今夜便愿带他们潜入太医院,取吴天翊那小子的人头!”
“不仅要为折损的三百弟兄报仇,更要让朝堂上下都看看 —— 谁要是敢驳督主的面子、挡督主的路,下场就只有死!”
说罢,他将腰弯得更低,拱手的双手几乎贴到地面,声音里添了几分掷地有声的保证:“请督主放心!属下定将事情办得干净利落,绝不留下半分麻烦!”
曹进忠斜睨了李狠一眼,眼底没半分波澜,眉头反倒微微一皱,像是对这刻意的表忠心毫不在意。
他没接李狠的话茬,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三人,手中玉如意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发出 “笃笃” 的闷响,随即对着他们三人大声喝道:“哼,你们倒有闲心在这争功推过、狗咬狗!”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带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怒意:“张屠失算,王翳查探不细,李狠你也别想着独善其身 —— 真要论罪,你们三个没一个逃得掉!现在不是谁去办差的问题,是必须把这事圆回来!”
这话一出口,三人都不敢再作声,连李狠也收敛了先前的得意,头埋得更低,只盼着曹进忠能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顿了顿,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变得阴狠:“张屠,你即刻带南司剩余影卫,包围太医院四周,明日天亮前,务必让吴天翊死在里面 —— 记住,要做得像‘意外’,比如‘伤口感染暴毙’,别再留下痕迹!”
“李狠,你去调遣府衙的巡防营,还有咱们安插在京营里的人手,把城内所有狼骑暗哨都清了,一个活口都别留!敢反抗的,直接按‘谋逆’论处,就地格杀!”
“王翳,你去城外一趟,通知咱们安插在狼骑外围的眼线,若明日朝堂上洒家发难后,城外那两万狼骑敢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