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难以言说的痴迷 —— 原来那少年不仅有磊落风骨,更有这般惊世的勇毅与智谋,单骑闯阵的决绝、血色家书的赤诚,哪一样不叫人心折?
她望着楚端梦激动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眼底已藏不住那份滚烫的敬慕!
此时楚端梦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哽咽:“后来臣妾蒙冤入狱,也是他……”
她抬眼望向亭外初融的雪,眸光温柔得像浸了春水,“带着铁骑,手持银枪,千里迢迢护送臣妾与博文来邵明城。”
“一路风霜,他怕我们母子受委屈,夜里总亲自持枪守在帐外。到了邵明城,刑部那些官吏狗眼看人低,出言不逊,是他手持银枪抵住狗官咽喉冷冷道‘谁敢动我嫂嫂一根头发,先问过我手中枪’—— 那模样,真真是护犊的狼崽,却让臣妾这做嫂嫂的,暖得心头发颤!”
最后几个字落定,她唇边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柔情似水!
昭华长公主坐在对面,手中的暖炉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
楚端梦口中的吴天翊,有少年锐气,有将帅之才,更有护佑亲眷的温软,这与她听来的 “跋扈武夫”“粗鄙莽汉” 简直天差地别!
尤其是 “十六岁”“血色家书”“单骑闯阵” 这些字眼,像重锤般敲在她心上 —— 这样的人,怎会是浪荡子?那些编排他的话,究竟掺了多少水分?
心头那点固有的偏见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 —— 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是传闻中那般不堪?
若不是,那先前那些流言,又是谁刻意散播的?她望着楚端梦眼底真切的柔情,忽然想起曹进忠那副惯会搬弄是非的嘴脸 —— 这般颠倒黑白、构陷忠良的行径,想来少不了他的手笔。
一想到此处,长公主只觉那阉竖本就令人厌恶的脸,此刻更添了几分阴鸷丑恶,仿佛能瞧见他在暗处撺掇流言时,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的算计与歹毒。
她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廊外渐沉的暮色,眼底忽然燃起一簇别样的光 —— 眼前这位先世子妃口中那个十六岁血战北境、单骑闯阵的燕藩世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先前只当是边地武夫,此刻听来,倒比京中这些只会摇唇鼓舌的文臣多了百倍风骨!
“本宫倒要瞧瞧,” 长公主低声自语,指尖在茶盏沿重重一刮,“这位吴世子,是不是真如楚端梦说的这般…… 惊才绝艳!”
心中那点探究,竟像藤蔓般疯长起来。会一会他,亲眼瞧瞧这被流言掩盖的少年郎究竟是何模样,倒成了此刻最迫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