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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翊望着她泛红的耳根,哪里知晓眼前这位看似清冷的女子心中正翻涌着何等惊世骇俗的念头?
只瞧着那抹绯色从耳尖蔓延到颈侧,像胭脂不慎晕染了素绢,倒让他心底生出几分促狭的笑意。
许是身体里那副近五十岁的灵魂在作祟,历经世事的沉淀让他瞧着这般女儿情态,眼底的温柔便又深了几分,像是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漾开层层化不开的暖意。
他缓缓抬手,袖摆随动作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指尖虚虚一引,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谨与纵容:“既蒙姑娘垂青,天翊自当洗耳恭听。”
暖阁里的空气仿佛被这婉转的回应熨得愈发绵软,烛火晃动间,苏绾卿低头调弦的侧影,竟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沈清沅看着她这副模样,虽仍蹙着眉,却悄悄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柳轻烟则往吴天翊身边靠了靠,眼底的笑意里添了几分了然。
这场风月场中的交锋,似乎正往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向蔓延!
此时就见苏绾卿缓吁一口气,鬓边碎发随息轻颤,素手扬起时,烛火在她发间镀了层柔光,腕间银钏叮咚轻响,与指尖触弦的刹那一同坠入寂静 ……
眼帘半阖间,长睫投下的浅影随旋律轻晃,侧脸线条在光晕里柔得像浸了月光的玉。素手起落如蝶穿花,指尖捻弦时带起的微风,拂动鬓边碎发与琴声缠成线,竟似仙乐裹着花香落凡尘。
《玉楼春晓》的琴音便从她指下漫出:初时泛音轻跳如露坠叶、莺啼破晓,她眉尖微蹙,像含着春眠乍醒的懵懂。
继而旋律转柔,似晓风穿帘缠上缱绻,她眼尾泛起浅红,指尖揉弦的力道轻了,如把心事藏进云鬓;转至中段节奏明快,如溪涧奔涌、繁花争绽,她下颌微扬,腕间银钏颤得更急,音符里裹着的热烈,竟与她颊边泛起的绯色相映。
末了归寂,泛音悠悠如流云过碧空,她指尖在弦上轻轻一点,眼帘抬起时,眸光清透如洗,余韵却似薄雾漫过画楼,缠着她不食烟火的静,在暖阁中久久不散……
周遭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她一人一琴凝成流动的画 —— 让人望着望着,便忘了呼吸,只觉魂魄都被那仙姿与琴音勾去,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半分!
前世本就痴迷古风曲调的吴天翊,此刻早已卸下了所有防备,他指尖悬在酒杯上方,忘了动作,眼帘半眯着,往日里带些戏谑的眉峰舒展得平平整整,唇边漾着浅淡的笑意,竟像是被琴声浸软了骨头!
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的却不是暖阁的光影,而是与旋律交织的旧日记忆,连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全然不见平日的锐利。
这般沉浸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缕琴音在暖阁里淡去,吴天翊才缓缓眨了眨眼,眼底的迷醉尚未散尽,指尖终于落回杯沿,轻轻摩挲着。
苏绾卿这手琴技,恰似清风拂过琼花,雅韵与容光交相辉映,真真配得上她那份倾城之姿!
吴天翊指尖刚触到杯耳,正要倾身开口,沈清沅已携着一缕冷笑抬了声线:“世子爷莫非只会把‘好’‘妙’挂在唇边?若真懂这弦上春秋,敢不敢剖开来讲讲,这‘玉楼春晓’的妙处究竟藏在何处?”
吴天翊转过头,这才凝神打量起这位一整晚都与他针锋相对的小女人。
她与柳轻烟那股子妖媚截然不同,身姿高挑得惊人,怕有一米八上下,肩背挺得如孤峰般峭拔,胸前却坠着两团绵密的丰腻,随着她微抬下巴的动作轻轻颤晃,隔着素色罗裙也能瞧出惊涛般的弧度,勾得人眼目发怔!
往下腰肢收得如束薪般细劲,胯间却丰腴得惊心动魄,臀线在裙料下绷出撩人的弧,像暗蓄着一汪融雪的春塘。
再是两条裹在裙料里的长腿,线条流畅得如被晨露洗过的玉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