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也要撕下仇人的喉咙!”
话音未落,萧晋按剑起身,铠甲碰撞声清脆如冰裂。
吴天翊抬手止住他的动作,目光却始终钉在阿骨打身上,宛如鹰隼凝视着垂死的猎物:“听闻北蛮勇士以战死为荣,可如今...”
他扫过阿骨打腰间半截断刃,轻笑出声,“大汗带着残兵败将坐在这里口出狂言,倒让我想起你们草原上夹着尾巴的孤狼!”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愈发森冷的弧度:“可惜你连做卒子的资格都快没了!”
他突然挥袖扫过墙上的军事舆图,露出北蛮残部此刻的困局,“苍云壑一战,你的精锐折损七成,若我现在下令封死北归之路...”
话音未落,厅外骤然响起震天战鼓,透过雕花窗棂,可见无数火把将夜空染成血色。
哈剌察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按住腰间短刀,却被阿骨打抬手制止。
“你早就算到我会来谈判。” 阿骨打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伸手抹去额角滑落的血珠,“甚至算到我会在这里,看着你把最后的羞辱,钉进北蛮人的骨头里!”
“非也,非也!不是谈判,是命令!” 吴天翊踱步至窗前,推开雕花窗棂,冷冽的夜风卷着残雪扑入厅内。
“你觉得你现在回草原还能做你的大汗吗?塔塔尔部早就觊觎你北境牧场,蔑儿乞人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如今二十万铁骑折损近九成,残部人心惶惶,就算勉强回到草原,各部族的反叛也会如潮水般将你淹没!”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我给你指条明路 —— 交出北地郡,赔偿大乾国白银两千万两,并向大乾称臣纳贡。只要你向大乾称臣纳贡,我可保你在草原的地位稳固。”
吴天翊斜睨着阿骨打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轻笑出声,“若执意顽抗,我只需修书一封,告知草原各部 —— 阿骨打的精锐已葬在苍云壑,连马奶酒都要掺着血水喝。届时,你的汗帐连抵挡北风的毛毡都剩不下!”
阿骨打阴恻恻地看向吴天翊,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一抹森冷笑意:\"两千万两白银?吴小王爷倒会狮子大开口。\"
他突然嗤笑出声,震得喉间咳出几点血沫,染血的牙齿在烛火下泛着青白,\"北地郡?是我草原勇士用命换来的!你们大乾守将向本大汗卑微乞怜的时候,可曾想过这片土地还能姓 '吴'?\"
刻意拉长的尾音裹着铁锈味,独眼微眯成危险的弧度,浑浊瞳孔里翻涌着阴鸷的算计。
吴天翊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知现在整个大乾朝堂是乱成一片,而北地郡是他父亲燕王的藩地,所以虽然这个“吴”字明面上说的是大乾国的“吴”而实际是暗指燕王想要造反!
如果回答不好,让有心人传到朝堂,那还搞出是非来!
吴天翊指尖轻叩案几的动作骤然停滞,鎏金护甲与青玉桌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他垂眸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寒芒,唇角却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大汗这是把地名和姓氏混作一谈了?\"
广袖轻扬间,他起身拾起地上半片舆图残页,烛火将 \"北地郡\" 三个朱砂字映得血红,\"若按大汗的说法,莫非草原上所有带 ' 骨' 字的部族,都该姓阿骨打?\"
不等阿骨打反驳,他突然将残页抛入火盆,看着墨字在烈焰中蜷曲成灰:\"再者,北地郡本就是大乾疆土,失而复得是天经地义。\"
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至于朝堂之事,还轮不到战败者置喙 —— 大汗若想在牢狱中继续咬舌狡辩,我不介意让人给你松松筋骨。\"
说罢挥袖示意侍卫,寒光出鞘声顿时充斥整个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