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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下令,营外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战鼓,陆丰的骑兵举着浸透桐油的火把杀来,林霄的弩箭穿透营帐,将虚弱的士兵钉死在茅厕与营帐之间。
夜色如墨,北蛮大营内惨叫与恶臭交织!
阿骨打用弯刀狠狠砍断试图阻拦的营帐绳索,厉声喝道:“结圆阵!盾牌手护两翼!”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士兵咽喉。
那士兵瞪大双眼,握着腹部的手还未松开,便栽倒在满地秽物中。
残军们拖着虚软的身躯艰难列阵,原本坚实的圆阵因腹泻导致的虚弱而摇摇欲坠。
阿骨打望着不断有人瘫倒的队伍,突然摘下腰间象征权力的狼头金冠,狠狠砸向地面:“谁若再瘫在地上,本汗现在就送他去见长生天!” 沙哑的怒吼让部分士兵强行撑起身体,盾牌碰撞声在混乱中重新凝聚。
林霄的骑兵如鬼魅般绕至西侧,火把将夜空照得通红。
“放火箭!”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带着火光的箭矢破空而来,茅草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浓烟裹挟着毒烟,呛得北蛮士兵涕泪横流,许多人因剧烈咳嗽而腹痛加剧,甚至有人咳出血沫。
阿骨打用披风捂住口鼻,瞥见东侧的敌军稍显薄弱,立刻挥刀指向那里:“往东边冲!骑兵在前,踩过去!”
战马因巴豆霜的作用本就虚弱,却在主人的皮鞭下被迫狂奔。
前排骑兵撞开敌军拒马时,人马俱碎的惨呼响彻夜空。
阿骨打一马当先,弯刀上下翻飞,劈开试图合围的大乾士兵。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脸上,混着冷汗与泪水,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不断嘶吼着催促士兵前进。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天际时,阿骨打已经绕过云中镇来到西北角,此时他身边仅剩不到三万残兵。
他们的铠甲沾满粪便、血迹与烟灰,战马口吐白沫,每一步都像是在透支最后的生命力。
阿骨打勒住踉跄的战马,腥风卷着晨雾掠过他结满血痂的脸庞。
当望见远处地平线上起伏的丘陵时,这位草原枭雄突然仰头发出狼嚎般的狂笑::“哈哈哈!吴天翊虽诡计多端,可若在此设下伏兵,我这残军插翅也难飞!”
他抹了把脸上干结的血痂,独眼扫过瑟缩的残兵,马鞭狠狠抽在最近的军旗上,震得旗杆上的狼牙簌簌掉落,“都给我挺起腰杆!草原儿郎的弯刀还没生锈,谁再像母羊般发抖,我当场割了他的胆下酒!”
沙哑的笑声未落,西侧山坳间忽有金铁交鸣之声,裴烈的玄甲军如鬼魅般从雾中现身,长枪如林映得朝霞泛血。
残兵们惊惶失措的呼喝声中,阿骨打猛地抹掉嘴角溢出的黑血,独眼迸发出凶光:“果然留了后手!”
他挥刀劈开飞来的流矢,却又瞥见东侧山梁上旌旗晃动,周烈的骑兵正踏着晨霜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碎冰在晨光中折射出森冷的光。
“无妨!” 阿骨打将带血的披风甩向身后,刀锋挑起半块冻硬的牛粪,“不过是垂死挣扎!若吴天翊在此埋下火油滚石,纵有十万大军也要葬身峡谷!”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绞盘转动声,五十架 “震天炮” 从正面山巅缓缓推出,裹着硫磺的蒺藜火球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更可怕的“震天炮”后面竟然是赵仓所率领的那令人生畏的马其顿方阵!
阿骨打猛然扯下颈间狼牙项链,将最锋利的犬齿狠狠咬碎在口中,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好!好个吴天翊!你若还有第三重杀招,本汗便...”
话未说完,后侧骤然响起连绵不断的号角,欧阳源一所率之部如潮水般涌出,阵前那面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