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甩出腰间绳索缠住亲卫队长的脚踝,借力翻身跃起时,短刃直取对方咽喉。
亲卫队长反应极快,横转长矛用矛头铁镞格挡,火星迸溅间,赵一突然弃刀抓住矛杆,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将人猛地拽向自己。
两人轰然相撞的刹那,赵一腾出左手从麻布包掏出 \"轰天雷\",却发现引信被方才的气浪扑灭。
北蛮亲卫们的弯刀已劈到头顶,他猛地将未燃的炸药塞进亲卫队长怀中,抬腿踹向对方胸口。
亲卫队长惊恐地想要扯开麻布包,却被赵一拽着一同滚向阿骨打所在的方向。
\"大汗小心!\" 亲卫们的惊呼中,赵一在翻滚间掏出火折子点燃新的引线。
阿骨打脸色骤变,挥刀斩断缰绳想要策马后退,踏雪乌骓却被满地残肢绊倒。
赵一瞅准时机,拼尽全身力气将燃烧的 \"轰天雷\" 掷出。
巨响炸开的瞬间,火光吞没了阿骨打,踏雪乌骓嘶鸣着人立而起,却重重砸下,将浑身是血的阿骨打死死压在马腹之下。
赵一被气浪掀翻在焦土上,右肋传来刺骨的剧痛,恍惚间看到阿骨打被踏雪乌骓压在血泊中抽搐。
北蛮亲卫们发出震天的怒吼,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就在北蛮亲卫的弯刀眼看就要劈到头顶,突然一声暴喝撕裂硝烟:\"北虏竖子,休得猖獗!\" 七匹染血的战马如离弦之箭从敌阵中杀出,马蹄踏碎冻土溅起猩红的泥浆。
为首的汉子单手持着滴血的长枪,肩头插着的断箭随着剧烈动作晃出细碎血珠,枪杆横扫间竟将三名北蛮士兵同时挑飞。
赵一瞳孔骤缩 —— 来者正是他的副将周烈!周烈的皮甲碎成褴褛甲片,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亘在胸膛,暗红的血痂裹着黄土,随着动作不断沁出新血。
破碎的甲胄下,肋骨隐约可见,却仍在马背上挥枪如电,每一次横扫都带起猩红血雾。
他身后六名骑兵默契地散开阵型,马鞍两侧的连弩同时发出嗡鸣。
周烈的长枪挑飞第七个北蛮兵时,终于瞥见了赵一。
此时赵一跪在焦土里,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浸透的裤管黏在腿骨上,每一次挣扎都扯动伤口渗出黑红的血。
他单手撑地想要起身,染血的面容却依旧冷硬如铁,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半截折断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接住!\" 周烈甩脱缠着尸身的长枪,扯下腰间绳索甩出。
赵一接住的刹那,周烈看见赵一后颈新添的血痕,皮肉翻卷着露出森森白骨,可那双眼睛仍像淬了毒的刀刃,死死盯着阿骨打的方向。
六名骑兵的连弩骤响,周烈趁机策马撞开扑来的亲卫,俯身拽住赵一的手臂,触到的却是一手黏腻的血 —— 那是从赵一腹部伤口汩汩渗出的,浸透皮甲的血。
周烈的掌心瞬间被滚烫的鲜血浸透,赵一闷哼着栽倒在马鞍上。
他望着赵一腹部不断涌出黑血的伤口,喉结剧烈滚动,青筋暴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猛然撕下自己身上染血的战袍,咬牙将昏迷的校尉死死绑在自己胸前,浸透血污的布条深深勒进皮肉,却浑然不觉。
抬头时却见北蛮兵又重新将他们围了起来!
\"跟我杀出去!\" 周烈嘶吼着调转马头,长枪撕开夜幕般的敌阵。
弯刀劈来时,他侧身避开,枪尾横扫击碎来人面门,余光却始终紧盯着赵一苍白如纸的面容。
暗红血珠顺着校尉下颌滴落,在两人交叠的甲胄上晕开深色痕迹,染得周烈眼底泛起血丝。
六名骑兵如影随形护在两翼,张猛的连弩射光最后一支箭后,抡起弩机砸向敌兵面门,却被三柄弯刀同时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