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砂砾簌簌跳动。
这些身高九尺的壮汉双手青筋暴起,将厚重的青铜盾牌猛地砸向地面,金属与砂砾碰撞出刺目火星,盾牌底部的尖锐铁齿深深楔入泥土,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紧接着,后排士兵迅速上前,将手中盾牌斜斜抬起,精准叠在前排盾牌的上缘。
刹那间,原本散落的盾牌如巨兽合拢的鳞甲般严丝合缝,形成一道倾斜向上的弧形盾墙。
青铜铸造的盾牌表面布满狰狞兽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盾与盾的衔接处仅留出寸许缝隙,恰好够士兵们握紧长矛的手臂探出。
“放!”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远处高台的弩手骤然齐射。
破空而来的箭矢如黑云压城,却在触及盾墙的瞬间纷纷弹落。
有的箭矢擦着盾牌边缘划过,在青铜表面留下狰狞的划痕!
有的则被盾牌的倾斜角度改变轨迹,扎入数丈外的地面。虽说有些零星箭矢穿过盾墙虽说箭头都有涂上石灰的布包裹着,可是仍然有许多射士兵受伤,可是在盾墙后的士兵们仍纹丝不动!
唯有此起彼伏的闷响从盾阵中传来,显示着这道防线正承受着剧烈冲击!
随着破空声渐歇,队伍中间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射!\"
话音未落,盾阵中部骤然裂开缝隙,数百架诸葛连弩如蛰伏的毒蛇般探出。
改良后的弩机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十支三棱破甲箭早已上膛,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放!\"机括转动的轻响如死神低语,霎时间千箭齐发。
比寻常箭矢更细长尖锐的弩箭撕裂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前排盾兵默契地压低盾牌,露出上方半尺空隙,后排弩手以跪姿、立姿交替射击,形成连绵不断的火力网。
箭矢破空声与盾牌碰撞声交织成死亡交响,远处模拟敌军的草人阵瞬间被射成刺猬,木屑纷飞间,几具草人竟被强劲的力道掀翻在地。
刹那间,二十匹身披铁甲的战马嘶鸣着自校场尽头狂奔而来,马蹄踏碎砂砾的声响如同战鼓轰鸣。
马背上的士兵挥舞着铁质长矛,狂风卷着沙尘将他们的身影笼罩成移动的黑潮。
当马群逼近盾阵十丈,方阵中突然迸发出第二轮弩箭齐射,三支短箭精准钉入领头战马的眼窝,惊马长嘶着轰然栽倒,在地上拖出丈许血痕。
余势未减的马群撞向盾墙,青铜盾牌底部的铁齿深深楔入马腿,金属与骨肉碰撞的闷响令人牙酸。
前排士兵死死抵住盾牌,青筋暴起的手臂几乎要将盾柄攥碎;后排长矛如林刺出,瞬间贯穿马腹。
一匹烈马竟踩着同伴尸体跃起,前蹄重重砸在盾墙之上,溅起的火星中,盾阵却依旧稳如磐石。
\"杀!\" 方阵中突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倾斜的盾墙骤然放平,露出下方暗藏的绊马索。
几匹失蹄的战马轰然翻滚,将身后骑兵连人带马撞成一团。
校场弥漫着血腥气,铁甲与盾牌的撞击声、战马的悲鸣、士兵的呼喝混作一片,令观战的欧阳源攥紧腰间剑柄,萧晋的瞳孔更是剧烈收缩 —— 这支由八千精兵组成的钢铁方阵,竟将骑兵冲锋的恐怖威力化解得一干二净。
演练结束,校场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气息!
倒地的马匹仍在抽搐,士兵们身上也多了擦伤,空气中回荡着未散尽的嘶鸣与喘息。
萧晋眉头紧锁,大步走到吴天翊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小王爷,此番演练太过惨烈。这些战马皆是军中精锐,士兵也多有负伤,是否......\"
吴天翊凝视着校场,目光扫过那些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和死去的马匹,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