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外头,没工夫对我指手画脚,倒也清静。”
杜月娇见挑拨不成,也觉得无趣,又应付了几句,便借口身子乏了,端茶送客。
韦氏见状,知道今日是打听不出什么了,心中失望,面上却不显,依旧客气地告辞离去。
刚送走韦氏,就听说宫里来了人,向顾九打听那位丹心客的下落。
杜月娇心中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她烦躁地回房,目光掠过方才韦氏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那本《兰台文汇》。
一阵穿堂风吹过,书页哗啦啦翻动,正好停留在成辅端那幅画像上。
杜月娇的目光猛地顿住。
成辅端是伶人大家,她在各府宴席上见过数次。
这丹心客画得可真像!
不过,这画风……
这人物勾勒的笔触……
她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画面——顾若兰孩子满月宴时,刘绰送上的那两幅顾少连的画像!
虽说一个是炭笔所画,一个是拓印的,可画法却......
对!就是这种画法!那种仿佛将人魂魄摄入纸中的逼真感,如出一辙!
她快步上前,抓起那本《兰台文汇》,死死盯着上面的画。越看,心中那个念头就越清晰。
难道……那个神秘的“丹心客”,跟刘绰有关?
或者根本就是她的人?
顾若兰定是通过刘绰才找到了这样好的一位画师!
这个发现让杜月娇的心脏怦怦直跳。
若果真如此……为何京中之人趋之若鹜,顾九和刘绰却丝毫不露口风?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她恨刘绰让她颜面扫地,但也深知刘绰如今地位稳固,绝非她能撼动。
若将这个猜测说出去?她能捞到什么好处?岂不是让刘绰更出风头?
可不说出去?心里又像猫抓一样。
“去,到七郎君院子外盯着!打听清楚,那个顾九跟宫里来的人是怎么说的。我就不信,她还敢瞒着!”她吩咐道。
丫鬟领命而去。
杜月娇知道,当日满月宴上,见过刘绰所赠顾少连画像的女眷不止她一个。
或许,她们只是忙于庶务还没发现这其中的关联。
不多时,打听消息的贴身丫鬟匆匆赶回,气喘吁吁道:“娘子,七郎君院里口风严,奴婢虽没打听到什么,却看见宫里的天使垂头丧气走的!”
“人刚走?”
杜月娇脸现狂喜,她的机会来了!
她要在其余人将目光投向安邑坊李宅前,把“丹心客”的线索,送给宫里。
丫鬟的气还没喘匀:“奴婢是跑着回来的,想来天使尚未出府门!”
韦宅大门外,一名身着内侍省服色的中年宦官,面色悻悻地正要登车。
他奉皇命前来探寻“丹心客”的踪迹,本以为只要找到兰台书肆的东家,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找到。
哪里料到,顾娘子满脸歉意地说,这画师不喜交际,且作画全凭心意,忙起来谁也寻不见。她只能代为传信,至于先生何时能回信,怕是要耐心等候些时日。
这话听着滴水不漏,顾九娘子是长安才女又是郡主密友,他也不好追问太过。
只是回去如何跟义父交代?
这一幕,恰好被杜月娇派来盯梢的小丫鬟瞧个正着,忙不迭地跑回去禀报。
“天使且慢!这‘丹心客’的下落……妾身倒是知道点别的消息!”
那宦官精神一振,连忙转身:“您是?”
杜月娇脸上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