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要言明,此次漕运巡查,那些阉奴出手怕是要比卢照珩更狠!明日平康坊设宴,我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个卢照珩!”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实施下一步拉拢朝臣、阻挠此计的行动,杀机已悄然降临。
平康坊,夜色靡丽,丝竹管弦掩盖了暗处的血腥。
李师刚从一处宴饮中出来,带着几分醉意,正要登上马车。
几名黑衣蒙面人如同鬼魅般从暗巷中扑出,刀光凌厉,直取要害!
李师身边的护卫虽拼死抵抗,却寡不敌众,很快被斩杀殆尽。
李师惊恐万分,嘶喊道:“我乃镇海节度使之子!尔等是谁?敢在长安行凶?!”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古怪:“要你命的人!”
话音未落,刀锋已精准地刺入李师心口。
李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你们......是......卢照珩的人?”
随即气绝身亡。
为首的黑衣人命令道:“搜走他们身上所有财物,制造出劫财害命的假象!”
一名黑衣人问道:“老大,他不是已经把我们当卢照珩的人了么?何必多此一举?”
“蠢货,姓卢的还要去巡查漕运,傻子都知道他此时不可能对李锜的儿子动手!杨公麾下可不养蠢人!下次再问这种蠢问题,老子劈了你!”
“是是是,我错了!”
而后黑衣人们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只有那段刻意留下的对话深深扎入李师一名重伤未死的护卫耳中。
李宅栖云居,刘绰听完暗卫回报后,忍不住夸赞:“十七出手倒是利落!”
李德裕笑着道:“他好歹是狻猊阁主,若想探听杨家那些暗卫的杀人手法并不难。”
刘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也多亏了二郎让人将平康坊那些巡街的武侯全都绊住了!”
李二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走去:“娘子,明日休沐,今晚我们可得好好庆功!”
刘绰嘤咛一声:“夫君,手下留情啊!”
数日后,润州观察使府邸。
“啪!”李锜狠狠将手中的密信拍在案上,额角青筋暴跳,双目赤红如血,“吾儿!吾儿竟惨死于阉奴之手!杨志廉!老匹夫!安敢如此!”
他本就因朝廷收走了他的盐铁转运权而怒火中烧,如今爱子又在长安被宦官“谋杀”,新仇旧恨瞬间淹没了理智。
“什么镇海节度使?狗屁!跟老子玩明升暗降的把戏!杜佑那老东西也就会写本破书,盐铁转运的事他管得明白么?”
恰在此时,门外亲兵来报:“节帅,长安的杨将军……派了一位义子前来,说是……宣慰,并商讨海贸事宜……”
“人在哪里?”
“在前厅,二郎君正陪着吃茶呢!”
来的正是杨三郎,他近日越来越不受义父器重,主动请缨接了这苦差。
一来想让李锜未来在漕运和海贸事务上配合,实则也想探探浙西的底。
若能把这个差事办好了,回去后也能让义父对他另眼相看。
他正态度倨傲地受着李锜次子的奉承呢,哪里料到后堂盛怒之下的李锜直接狞笑道:“好!好得很!杨志廉杀我儿,还敢派人来耀武扬威?真当我李锜是泥捏的不成?来人!把这阉狗给我拖下去,砍了!首级用石灰腌了,直接送去长安杨宅!”
杨三郎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如狼似虎的牙兵拖走。
先前还客套恭敬的李家二公子,瞬间就变了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