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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裴十七每次在看似狼狈闪避时,脚下那微不可察的、瞬间调整重心的步伐,以及他握着长棍的手腕那异常稳定的力道控制。
“二郎,这人……”郭銛低声提醒,“似乎对嫂夫人很是在意啊!你还是......”
一侧头才发现,好友早就赶回座席,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胡缨,你觉得这两人功夫如何?”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刘绰自然是虚心向业内人士请教。
胡缨盯着场间局势,老实评价道:“薛娘子使的都是花架子,生死相搏之时屁用都没有。裴郎君在逗她玩呢!”
得到权威人士的评价后,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只存在于刘绰核心情报网中代号的身影,正与眼前这个“笨拙”躲避着剑锋的高大身影缓缓重合。
裴十七,墨十七,都是十七。
那种在极端被动下依旧能保持身体绝对协调和瞬间爆发力的本能反应,绝非寻常武夫能有!
这分明是经过严苛到极致训练才能形成的肌肉记忆!
就在这时,薛媛久攻不下,心中焦躁,猛地娇叱一声,剑光暴涨,分袭裴十七上中下三路,势若奔雷!
裴十七似乎被这凌厉的攻势吓破了胆,“啊呀”大叫一声,脚下被自己故意绊了一下似的,整个人竟直挺挺地向前扑去!
而薛媛收势不及,剑尖几乎是擦着倒地的裴十七的鼻尖掠过!
“噗通!”
裴十七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模样狼狈至极。
他躲开了薛媛的攻击,长棍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正砸在薛媛握剑的手上。
薛媛吃痛,长剑脱手,急迈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没有摔倒。
“承让……承让……薛娘子好功夫!在下……在下佩服!”裴十七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满堂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哈哈哈……”这一次,连祁国公郭曙都忍俊不禁,摇头失笑。
嘉诚公主以袖掩口,田季安则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薛夫人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薛莹也惊呆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薛媛站在原地,脸庞涨得通红,不是因为胜利的激动,而是因为无地自容的羞愤!
裴十七那夸张的摔倒、那浮夸的惨叫、那刻意到极点的佩服,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她赢了,赢得如此“轻松”,却赢得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感觉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戏谑和怜悯。
他们不是在赞叹她的剑术,而是在嘲笑她居然被这样一个草包废物缴了械!
“你……!”薛媛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满腔的怒火和屈辱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收了剑,狠狠一跺脚,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转身就要冲出花厅。
却在经过裴十七身边时,听到那个看似还在笨拙爬起的男人,借着身体的遮挡,飞快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极低声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废物。”
那声音冰冷、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与刚才那夸张的惨叫和奉承判若两人!
薛媛的脚步猛地顿住,如遭雷击!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那个正被仆役搀扶起来、脸上重新挂上吊儿郎当笑容的裴十七。
他甚至还对她露出了一个带着泥土的、极其“真诚”的笑容,仿佛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