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实一个远房宗室就那么难对付,更何况晋阳公主和裴液这种级别的皇亲。
裴家出了那么多位驸马,裴瑾平日里看见德阳郡主她们这些皇孙女都照旧跋扈。
只要晋阳公主夫妻俩没有养兵造反,地位就必定稳如泰山。
谁让现在是万恶的封建君主专治时代呢?
要么躲,要么忍,实在把她逼急了,她就掏枪!
她道:“好了阿娘,之前我忙着对付李实父子,这才让裴瑾如此得寸进尺。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话到这里,曹氏自然不好再揪着不放。
外面传来喝彩声,马戏表演正到了精彩之处。
曹氏头回参加宫宴,不由觉得十分遗憾。
她拉了拉刘坤的袖子,小声道:“夫君,外头的表演还没看完呢,咱们出去瞧瞧?”
刘坤看了看刘绰,见她微微点头,便笑道:“好,咱们出去看看,让俩个孩子好好说会话,就是一会儿看到精彩处,你脸上得看着难受些,可别笑出声!”
曹氏捏了刘坤一把,嗔道:“我知道,我又不傻。我出去给绰绰拿套新衣裙,谁还能说什么?”
夫妻俩刚走,德阳郡主李畅和咸宁郡主李自虚就着急忙慌赶来,刘绰赶忙闭眼。
“刘先生如何了?”李畅道。
“先生放心,一会儿我给你作证,是那个裴瑾自己昏倒的,跟先生可不相干。我看她就是自己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又怕旁人说嘴,这才想把这笔帐来到先生头上!”李自虚义愤填膺道。
李德裕一丝表演痕迹也无地道:“多谢二位郡主关怀,绰绰就是受了些惊吓,太医已经去熬药了。说是休息片刻便能醒来。”
刘绰本以为自己这两个学生表达关怀后很快就能走的,没想到她们竟在屋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广陵王世子李宁也赶了过来。
他们三个听了裴瑾和刘绰之间的事后,都是径直到了刘绰这里,压根没管裴瑾死活。
程太医怕刘绰穿帮,亲自端了药送进来,一进门倒被三个贵人吓了一大跳。
见三人没有要走的迹象,李德裕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汤匙递到刘绰嘴边。
刘绰怕苦,自然不肯张嘴喝药,李德裕只好拭去她嘴边药汁,为难地看向程太医。
德阳郡主已然成婚,没等程太医开口为李德裕解围,已然知道他们在这里会妨碍李二给刘绰喂药了。
没见人家亲生父母都没守在这么?
李宁却浑然未觉,瞪眼问道:“程太医,裴瑾那边如何了?”
程太医摇了摇头,“闻喜县主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听林太医的意思,这次命虽保住了却伤了根本,以后怕是会子嗣艰难......”
李德裕眸光微冷:“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德阳郡主忧心道:“如此,晋阳姑祖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到圣人面前闹一番的!”
“怕什么?我给先生作证,她们母女休想咬住先生不放!”李自虚看向李宁,“宁儿,敢不敢跟姑母到圣人面前给刘先生作证?”
李宁想都不想便道:“敢!”
笑话,他从小吃着刘绰开的食谱长大。
最喜欢的厨子徐老三是刘绰的爱徒,每年生辰都有好吃的蛋糕吃。
如今又是映月琉璃坊的股东,能看着刘姐姐被人这么欺负?
姑侄两个说干就干,站起来就气势汹汹往外走。
德阳郡主忙起身跟上,“等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宴席未散,你们千万不要现在就到圣人面前闹,要等那边先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