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明慧这下联对得好啊!十考九不中,还自称才高八斗。满脑子声色犬马,吃喝玩乐,还想着高官厚禄,可不就是一等下流吗?”
众人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安郡主道:“此联一出,坊间立时便传开了。不过一夜的功夫,竟又传出几个版本来。”
“哦?都传了些什么?”皇帝心情愉悦道。
“十考九落缺八斗才,目无七姑六姨五婶,白日梦四三二品,一等无耻!”
李宁皱眉问:“目无七姑六姨五婶?这从何说来?”
云安郡主道:“我也奇怪呢,特地追问了。岂料那老媪说,老匹夫见不得女子读书认字过上好日子,可是忘了自己家里还有姑母、姨母、婶娘?忘本的东西,最是厚颜无耻!”
“哈哈哈哈,还有呢?”李宁忍不住问。
“还有·····”云安郡主看了看皇帝,犹豫着不敢开口。
“自家人说话,但讲无妨!”李适大手一挥。
皇帝既开了金口,云安郡主脱口便道,“十官九贪思八方利,只顾七情六欲五谷,何曾管四三二民,一等无良!”
“七情六欲五谷?七情六欲我懂,这五谷二字又作何解?”李自虚奇道。
云安郡主道:“说这话的,是个人高马大的武侯。他说,五谷轮回,吃喝拉撒,当官的若只顾自己享受,不管百姓死活,最是无良!”
“云安,慎言!”王良娣紧张地看了眼皇帝,轻斥道。
李自虚拉了拉云安的胳膊,低声埋怨道:“好啊,今日一早,你跟长姐带了那么多宫女太监出门,就是打探这些去了?”
岂料李适非但没生气,还兴致勃勃道:“有趣有趣,虽说是个武侯,话糙理却不糙!还有什么,只管说出来听听!”
云安郡主缓了缓心神,盯着皇帝的表情,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道:“十室九贫怨八政苛,连遭七灾六难五荒,谁来救四三二家,一等凄凉!”
果见李适的脸色变了变,“说这话的又是何人?”
李畅忙道:“祖父,孙女婚期将近,今日云安本是陪我出去采买的。那说话的人,我也见过,是个外地逃荒来的流民。言谈举止看着像个读书人。”
出宫路上,王良娣逼问道:“说吧,到底是谁教你们到圣人面前说嘴去的?”
李宁撒娇道:“祖母,您说什么呢?不过就是自己人说笑几句罢了!”
“你还是个孩子,祖母不问你的过错,只问你三个姑母!尤其是你畅儿,你向来是个沉稳懂事的,眼看就要嫁人了,怎么也跟着咸宁和云安胡闹,在你们祖父面前做这场戏?那个刘绰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冒这么大的险,帮她传话?”
李畅红了脸颊道:“阿娘,刘先生送了女儿六大箱琉璃。”
“六大箱?”这回轮到王良娣吃惊了。
李自虚跟着举手,“女儿也得了两箱!”
云安郡主吐了吐舌头,“还有我!女儿也得了两箱!”
“刘学士好大的手笔啊!”王良娣叹了口气,“难怪你这个读不了半页书就喊苦喊累的,竟能记住那么多对子呢!”
云安郡主不服气地道:“阿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女儿已经不是从前的女儿了,女儿跟着先生们学了几年。如今已然颇通文墨了!”
“你啊!”王良娣转怒为喜,“好在你们祖父还不知道自己这爱听墙根的毛病,早让你们几个给瞧出来了!想必不会往别处去想!”
“不止如此!”李宁伸出三根手指,得意地开口,“祖母,刘先生还给了孙儿映月琉璃坊三成的股。”
“你说什么?”四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