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刀子一样,一字一句都狠狠地刺进她的心窝,带着尖锐的痛意,剜得她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仿佛寒风刺骨,连骨髓都冻透了;嘴唇也跟着哆嗦,上下牙齿轻轻磕碰,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连一句完整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可就在那瞬间,她猛地抬起头,脖颈一梗,眼中迸出倔强与怒火,声音拔高了几分,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胡说!云玥,你别在这装神弄鬼!当初丽妃娘娘一把火烧了你的药圃,你怎的没被反噬?若真有天道报应,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根本就是在编故事骗人?!”
“呵。”
一声冷笑,轻飘飘地从二皇兄的唇间溢出,像冰渣子砸在地上,碎得清脆又刺耳。
真是没见过这种——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反倒怪别人不肯心软、不肯饶人,活脱脱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眸光一冷,袖中的手缓缓攥紧,指节泛白。
云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眶泛红,怒意如烈火般燃烧。
她抬手就想狠狠甩过去,让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闭上。
可手抬到半空,却忽然顿住了。
指尖离云衿的脸颊只差寸许,风都带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咬紧牙关,唇瓣被咬出一道深深的印子,最终狠命一甩袖子,把那股怒火强行压了回去,手也收了回来。
“云衿,”她的声音低而冷,像寒冬的溪水,缓缓流淌却刺骨,“三皇兄对你掏心掏肺,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为了你说情,他竟不惜跪下来求我……可你呢?你竟然拿丽妃娘娘的事来堵我的嘴?来指责我编造谎言?”
云衿这下彻底慌了神,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踩中了不该碰的雷。
那句话一出口,就像推倒了第一块骨牌,后面的一切都开始崩塌。
她立刻转过身,手忙脚乱地一把攥住三皇兄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枯叶,语无伦次地摇头辩解:
“不是!不是的!三皇兄,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气不过,一时昏了头,才想揭穿她是不是在骗人……我从来不敢骂丽妃娘娘!我怎敢……我怎敢啊!我真的不敢!”
她说着,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砸,一滴接一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随即,她猛地扭过头,目光如刀般狠狠剜向云玥,声音尖利得近乎嘶吼:
“都是她!是她骗人!她是妖女!是邪术师!三皇兄你听见了吧?她亲口承认了,她用了邪法才没被反噬!你还信她?你还敢信她吗?!”
三皇子也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衿,瞳孔剧烈一缩,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这张熟悉的脸。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错愕,甚至还有一丝陌生的恐惧——仿佛眼前的云衿,已不是那个温婉娇弱的女子,而是一个被执念吞噬的疯子。
云玥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竹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
“我不是妖精,更不会什么邪门法术。你今日受的这些苦,不是别人加害于你,而是你心里的恨太深了,深到连自己都照不进光。”
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三皇子身上,又缓缓移开,声音柔和了几分:
“丽妃娘娘没事,不是因为她多幸运,也不是因为她命格特殊……而是因为她心里还有爱。一个马上就要当娘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恨得起来?恨不下去的。”
说完,她再不愿多看一眼云衿那扭曲而癫狂的神情,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心神的折磨。
她转过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