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秃地上,仰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岩石顶端。
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脸戴黑色傩面具,黑袍紧腰,头戴一斗笠,远远看去,肃杀之气凝重。
他一个飞身向下,稳稳的落在女子身前:“阁下可是寒蝉?”
“正是,阁下便是这次一起的解人?”
男子抱臂点头,声音低沉有磁性:“初次见面,我是蜚蠊。”
雍望舒仗着对面看不见她的脸,已经失去表情控制。
是那天频道里的大佬!
竟然跟她接一个任务!
这种程度的大佬,不应该在黑等级任务里挑着做吗?!
她再次确认:“前辈…没有接错任务?”
蜚蠊没有回答她,只是大踏步向前,雍望舒跟在他身后一溜小跑:“前辈等等我!”
…
浣溪城镇内有个小镇,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偶尔有人戴着斗笠,手拿竹鞭,赶着老牛经过。
镇口有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上面刻有几个字:南山镇。
这三个字被染上了红色,但因为年头久远,有些掉色。
雍望舒和蜚蠊已经进入了南山镇。
偶尔有孩童欢呼着经过他们身边,有一个孩子甚至被他们的面具吓哭。
蜚蠊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他就像是已经来过这里一样,连令牌给的地图都不用看。
“这里真好,小桥流水,船舶人家。”雍望舒站在一座桥上,驻足欣赏。
桥头有写桥名:月帔桥。
月帔桥是个拱形桥,桥下的小河哗哗啦啦的流淌着,偶尔有船家摇着船橹,从桥下经过。
蜚蠊停住脚步,低头看向碧绿的水面:“不过都是普通的风景。”
他没多看几眼,又拔腿就走。
雍望舒在他身后撇嘴,暗道真是不懂得欣赏。
要不是这个案件悬赏规定了要至少两人,她早就自己接了!
…
浣溪城镇富庶,连带着管辖内的南山镇过的也不错。
镇中的房屋大都方方正正,白墙素瓦。
蜚蠊此时已经抬手拍打了一个人家的大门。
应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管家,管家被两人的面具吓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请进去,带他们坐定后又上了茶水。
这间院落在小镇上已经算是大户,建筑和植被错落有致,甚至还有一片花园。
女主人着一身素衣,额头绑着一根白布条,眼睛哭的浮肿,在管家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两位大人,久等了,最近精神不济,多有怠慢。”女人坐定后神色恹恹的说道。
“你与死者是?”雍望舒直接进入主题。
女人脸色苍白,她伸手揉了揉额角:“我叫范为芳,死去的是我的丈夫夏潘。”
“夏潘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事的?”
“就在三天前,在他总是会经过的土道上。”
“他有仇人或者是和他起争执的人吗?”
“我丈夫…他就是个文书,在外面也不爱说话,也不见他有朋友,一直本本分分的。”
蜚蠊冷声问道:“他平时爱去哪?有什么爱好?”
范为芳揉了揉她的鬓角,脸色显得更不好了:“他最近确实比原来出门出的频繁了,他只是说出去逛逛,也不跟我说去了哪,他平时就爱看点书,逗个鸟,也没有别的爱好。”
雍望舒沉思,一个没有社交、逗鸟的文书,突然死在了路上。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能把悬赏发到幕间的案件,就没有正常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