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像长白山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清冽的甘甜,缓缓流淌。
红砖小楼里弥漫着槐花的余香和新木的气息,林东和徐苗苗的日子过得踏实而温暖。
每天都沉浸在幸福的双人时光中。
动物园的规划图已经贴在堂屋墙上,市里派来的施工队正在村东头荒坡上热火朝天地平整土地,打地基的轰鸣声成了村里新的背景音。
林东隔三差五就带着徐苗苗过去看看,指点着虎山的位置,想象着大白和小白在仿野生区里自由奔跑的样子。
“等虎山建好了,咱们给大白搭个带瀑布的岩洞,”
林东指着图纸上标注的“白化虎生态区”,手指划过一道弧线,“让小白能在水里扑腾,它最爱玩水了。”
徐苗苗靠在他肩上,手里翻着动物园管理手册。
阳光透过新装的玻璃窗,在她发间的红绒花上跳跃:“赵医生说了,瀑布水流能模拟自然声响,对动物情绪好。还有这灵长类馆的攀爬架,得用硬木,山魈的爪子利着呢。”
“好,那是自然!”
林东笑着,眼里十分的幸福,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满。
大黄趴在门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尾巴偶尔扫过门槛。
林晓丽抱着新买的熊猫牌收音机,里面咿咿呀呀放着评书,小姑娘听得入神,羊角辫上的塑料蝴蝶跟着一晃一晃。
然而这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碎。
“林东!林东在家吗?”
院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是村西头的张老蔫,他跑得气喘吁吁,裤腿上沾满了泥点,
“不好了!我家……我家刚种下的苞米地,让野猪拱了!全完了!”
林东和徐苗苗对视一眼,立刻起身。
大黄也警觉地竖起耳朵,低吠一声。
“张叔,别急,慢慢说。”
林东拉开院门。
张老蔫拍着大腿,脸上又是汗又是灰:“就今儿早上!我起早去地里看,好家伙!东头那片刚冒苗的苞米,被祸祸得不成样子!泥地里全是蹄子印,又大又深,一看就不是一头猪干的!肯定是那帮天杀的野猪群又下山了!”
野猪?
林东眉头微皱。
开春后食物匮乏,野猪下山糟蹋庄稼是常事,但像张老蔫描述的这么猖獗,还留下“又大又深”的蹄印,恐怕不是普通野猪。
“走,去看看。”
林东回屋抄起靠在墙角的猎枪,检查了下弹夹。
还将手雷也给带上了。
徐苗苗也利落地背上她的双筒猎枪,顺手抓了几个压满子弹的桥夹塞进口袋。
大黄早已蹿到前面,尾巴兴奋地摇着,显然嗅到了“工作”的气息。
张老蔫的地在村西头靠近山脚的地方。
还没走到地头,远远就看见一片狼藉。
原本整齐的田垄被拱得七歪八扭,嫩绿的苞米苗被连根拔起,踩进泥里,有些甚至被啃得只剩光杆。
湿润的黑土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蹄印。
“这,这野猪还真可恶啊!”
林东气愤的说了一句。
“可不是嘛!”
那人回了一下,露出无奈的样子。
林东蹲下身,手指抚过一处最清晰的印子。
泥土被踩得下陷,边缘带着翻起的泥浆,印痕宽大,前端分叉的趾印清晰有力,后端圆钝的踵印深陷。
“看这里,”
林东指着另一处稍小的蹄印,“这个趾印间距窄,踵印浅,蹄尖磨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