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副门主面容枯槁如老树皮,皮肤紧贴着骨骼,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却亮得惊人,如同两盏寒灯,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尸气,尸气凝而不散,楚猛刚进入溶洞,便立刻运转幻境,将身形与旁边一根粗壮的石柱融为一体,连气息都与石柱的冰冷质感完美契合,从远处看去,他就像是石柱的一部分,没有丝毫破绽。
谭副门主微微抬眼,目光在三人身上缓缓扫过,眼神没有停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下方的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当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白笼身上时,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白笼,你入门也有近二十余年了吧?”
白笼心中一凛,连忙低头应答,声音带着几分谨慎:“回谭门主,属下入门整整二十三年,当年还是您亲自收我入的门。”
“二十三年啊……”谭副门主缓缓开口,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椅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溶洞里格外刺耳,“这些年你身为蛇背堂当堂主,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我听说你在山下的县城里置了三进的大宅子,装修也是十分的气派。光老婆就娶了三个,个个年轻貌美,家大业大的,倒是比我这副门主过得还要滋润。”
这话如同惊雷般炸在白笼心头,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额头紧紧贴在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谭门主!属下这些年来对本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那些产业都是属下省吃俭用,和执行任务的赏钱攒下的,绝没有私吞门派资源,请门主明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谭副门主极为忌惮——
大壮见状,也“咚”地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埋得极低,双手紧紧贴在身侧,不敢抬头看谭副门主的眼睛。闽特使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笑着打圆场:“谭门主,白堂主办事一向勤勉,这次伏击楚猛也立了大功……”
“误会?”谭副门主冷笑一声,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亏你身为蛇背堂的堂主,修为在这三人中也是最高,就是不长眼啊!”他话音未落,身形突然从石椅上消失——这是“缩地成寸”的身法,虽不及楚猛的虚空闪精妙,却也快如闪电,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白笼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扑面而来,那股劲风带着浓郁的尸气,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刚想运转真气抵挡,却发现全身的真气如同被冻结般无法调动,显然是被谭副门主的气势所压制。“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溶洞,白笼捂着右眼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翻滚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石板。他的右眼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看起来惨不忍睹。
谭副门主站在白笼身旁,指尖还沾着几滴温热的鲜血,他轻轻甩了甩手,将血迹甩掉,语气淡然得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我本想取你性命,念你这些年对门派还算忠心不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饶你一次。反正你的双眼在炼尸时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全靠尸气感知,留一只眼看清形势就够了。”
白笼捂着瞎眼在地上翻滚,痛得全身肌肉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压抑着发出痛苦的呜咽。大壮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筛糠,额头的冷汗浸湿了地面的石板,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跟随白笼多年,从未见过谭副门主如此狠辣的一面,心中的恐惧难以言表。闽特使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看向谭副门主的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与惊惧——尸煞门的狠辣,果然名不虚传,连自己人都能下如此毒手。
溶洞内只剩下白笼的痛哼与水滴滴落的声响,气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