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写出了投诚的方式和保障。
王小栓所在的一团前沿阵地,也能看到远处天空中飘荡的“传单气球”
。
他好奇地问班长王德柱:“班长,那纸片子真管用吗?”
王德柱吐掉嘴里的草根,哼了一声:“管用?有时候比子弹还管用!
栓子,你记住,当伪军的大多不是铁了心的汉奸,心里都虚着呢。
咱们这么一宣传,就等于在他们心里埋了根刺,打起来的时候,他们手就得抖三抖!”
除了这种面上的宣传,更深层、更致命的一击,来自于周海涛这条内线。
在炮击停止后不久,伪军第二团团部,周海涛的办公室。
他穿着伪军少校军服,面色凝重地看着窗外飘落的传单,以及远处八路军阵地上隐约可见的红旗。
他的心腹,一营长马老三悄悄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团副,八路……这声势不小啊。”
马老三压低声音,脸上既有紧张,也有一丝兴奋。
周海涛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三,时候差不多了。
岛田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对我们这些‘杂牌’的猜忌肯定更重。
我们必须掌握主动。”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张早已拟好的名单:“这是我暗中联络过的,基本可靠的连排长。
你立刻想办法,亲自或者派绝对可靠的人,把话递给他们:八路军总攻开始后,听我号令,控制西门,接应八路军入城!
动作要快,要隐蔽!”
“是!
团副!”
马老三接过名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可是……岛田在西门也安排了一个小队的鬼子督战……”
周海涛冷笑一声:“炮火一延伸,城里必然大乱。
到时候,乱军之中,谁还顾得上谁?告诉弟兄们,这是咱们将功折罪,重新做人的唯一机会!
成功了,咱们就是抗日功臣;失败了,横竖也是个死,不如死得光彩点!”
“明白了!”
马老三不再犹豫,转身悄然离去。
周海涛走到窗边,看着阴沉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年的潜伏,如履薄冰,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他摸了摸腰间冰冷的枪套,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心理战的攻势,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它不仅针对伪军,也针对城内的普通百姓。
传单上呼吁百姓在战斗时躲避在家中地窖或坚固建筑内,不要上街,避免误伤。
这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了日军可能胁迫百姓参与守城的企图,也争取了民心。
岛田并非没有反制。
他强令士兵用机枪向城外喊话方向扫射,试图打掉八路军的扩音器。
但独立旅的喊话点设置巧妙,且不断变换位置,收效甚微。
他也派兵上街收缴传单,甚至威胁焚烧传单者格杀勿论,但数万张传单早已散开,如何能收缴得干净?这种粗暴的压制,反而在伪军和百姓心中激起了更大的逆反心理。
城西,伪军二团三连的防区。
连长刁德一,一个兵痞出身的中年军官,手里捏着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传单,躲在城墙根的避弹洞里,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看着。
传单上“阵前起义,既往不咎”
几个字,像锤子一样敲打着他的心。
他手下这帮兄弟,跟着他混饭吃,欺负老百姓还行,真要和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八路军拼命?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刚才周团副的心腹马老三悄悄来找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得明白。
“妈的……”
刁德一烦躁地把传单塞进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