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原首府,金陵城。
陆鼎山官邸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连续的政治破产、军事失利和财政崩溃,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幕僚们噤若寒蝉,看着他如同困兽般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踱步,眼中布满了血丝。
“霍聿枭……霍聿枭!”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嘶哑,“断我财路,毁我名声,如今还要兵临城下!这是要逼我上绝路!”
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地图上那条蜿蜒的南北实际控制线。“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我们就鱼死网破!”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倾倒,茶水横流,“命令!”
“第一、第二、第五兵团,及所有可机动的预备队,立即向北部战线集结!”
“发布全国通电,斥责霍聿枭‘拥兵自重,破坏团结,勾结外邦,实为国贼’,我陆鼎山,将‘代天伐罪,肃清寰宇’!”
“联系……联系龟田雄一的代表,告诉他们,之前谈的条件,我答应了!只要他们能牵制霍聿枭的海上力量和部分边境兵力,一切好说!”
这是一场疯狂的赌博。陆鼎山动用了最后的家底,甚至不惜饮鸩止渴,引入外部势力,试图利用兵力上的暂时优势,一举击垮北地主力,扭转乾坤。他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次日凌晨,南方军队在漫长的战线上,向北地控制区发起了猛烈进攻。炮火撕裂了黎明前的宁静,成千上万的士兵在军官的驱策下,如同潮水般涌向北地的阵地。
内战,全面爆发!
消息以最快速度传回奉垣。联合政府内,电话铃声、电报滴答声、参谋人员急促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紧张的乐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聿枭身上。
霍聿枭看着沙盘上代表南方军队的红色箭头凶猛突进,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哼一声,“也好,省得老子再找借口南下。”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麾下众将:
“命令!按照甲字第三号预案,全线转入防御作战,梯次阻击,消耗敌军锐气!”
“空军,全部升空,优先打击敌炮兵阵地和后勤车队!”
“电磁炮阵地,前出至预设发射位,听候命令,对敌重兵集团和指挥节点进行远程精确打击!”
“后勤系统,全力运转,保障前线弹药、医药、食品供应!”
“告诉前线每一个士兵,背后就是家园父老,此战,有进无退!”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瞬间将整个战争机器高效地动员起来。北地军队虽然总体兵力处于劣势,但装备更精良,士气更高昂,而且,他们是在为保卫家园而战。
前线,徐州外围阵地。
炮火将天空染成暗红色,泥土被一次次掀起又落下。南方军队的进攻异常凶猛,他们似乎想凭借一股气,一口气吞掉北地的防线。
然而,他们撞上的是北地精心构筑的钢铁壁垒。
隐藏在反斜面工事内的北地炮兵,以惊人的效率进行着反制射击,精准地摧毁着南军的冲锋队列。天空中,北地那几架宝贵的战机冒着密集的地面防空火力,俯冲投弹,虽有几架被击伤,却极大地扰乱了南军的进攻节奏。
最让南军士兵感到恐惧的,是那种被称为“龙吟”的战车。它们庞大的身躯在战场上灵活移动,厚重的装甲轻易弹开普通枪弹,其主炮每一次轰鸣,都能在密集的步兵群中犁出一道血胡同。而北地步兵手中那被称为“铁拳”的单兵火箭筒,更是成为了南军轻型装甲车辆和机枪火力的噩梦。
“顶住!为了北地!为了督军!”阵地上,军官声嘶力竭地呐喊。
“真理只在炮口之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