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总统府。
那份来自奉垣的加密质询电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秘书官颤抖着放在了陆鼎山的办公桌上。
电文措辞之严厉,前所未有,直指内部有人“勾结日寇,资敌叛国”
,并附上了钨矿样品照片的模糊副本及日文文件上关于“穿甲弹”
关键词的影印件,虽未展示完整来源,但那铁证如山的气息已扑面而来。
陆鼎山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因暴怒而涨红。
他猛地将电文拍在桌上,巨大的声响让侍立一旁的秘书浑身一颤。
“混账!
蠢货!
是谁?!
是谁走漏的风声!
是谁让他们被抓住把柄的!”
他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混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慌。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北地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而且直接抓住了最要命的七寸——叛国!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不仅仅是个人掉脑袋的问题,整个南都政府的合法性都会在国际国内受到毁灭性打击。
“查!
给我立刻去查!
那支运输队是哪个部分的?那个穿中山装的混蛋到底是谁!”
陆鼎山对着闻讯赶来的情报头子和几名心腹厉声吼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总统府内,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此刻,在金陵城另一处隐秘的公馆内,真正的“内鬼”
——财政部副部长,同时也是陆鼎山妻弟的赵显扬,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装饰奢华的书房里团团转。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昂贵的丝绸衬衫后背也已被浸湿。
“完了……全完了……”
他嘴里不断喃喃,脸色惨白如纸。
交易失败、浪人死亡、样品被劫的消息他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知晓,如今北地的质询电文直接到了总统府,他知道,自己快要暴露了。
“都是影佐那个混蛋!
说什么万无一失!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他猛地抓住心腹管家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姐夫……姐夫他不会保我的,他为了自己,一定会把我推出去顶罪!”
管家也是面无人色,颤声道:“老爷,为今之计,只有……只有尽快离开金陵!
趁着现在水还没完全搅浑,上面还在查,我们还有机会!”
“对!
对!
离开!
去沪上,坐外国人的船出去!”
赵显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推开管家,手忙脚乱地冲向保险柜,开始疯狂地将金条、美钞和地契往一个手提箱里塞。
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动作慌乱得几次将东西掉在地上。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悔不该听信影佐的蛊惑,为了那巨大的回扣和日本方面许诺的政治支持,铤而走险,出卖国家战略资源。
如今,东窗事,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金陵城内因北地一纸电文而乱作一团、赵显扬之流惊慌逃窜之际,霍聿枭的雷霆反击,已然出所有人的预料,悍然动!
第一击,来自军事层面。
就在质询电文出的同一时间,北地部署在边境线的三个“龙吟”
战车营,以及隶属顾宗棠实验室的、仅有的两辆实验型“电磁辅助动力”
验证车,突然向前推进了二十公里,在南方防线目视距离内,举行了一场实弹射击演习!
低沉的战车轰鸣声响彻边境,电磁验证车那独特的加性能和主炮射击时附带的神秘“嗡鸣”
,给了南方前线部队极大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