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
“嗯。”
俞浡坐起身,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你……什么时候走?”
“明早七点的飞机。”
宋鹤眠走回床边。
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俞浡的心微微一沉。
宋鹤眠看着他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补充道:“会议提前结束了,空出半天。”
这短暂的二十四小时,像是一场从天而降的救赎。
他没有追问俞浡到底过得怎么样,也没有空泛的安慰,只是用最实际的动作——喂药、做饭、陪伴——告诉他,无论相隔多远,他始终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宋鹤眠便要离开了。
他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着裹着被子、眼眶微红送他的俞浡。
“照顾好自己。”
宋鹤眠看着他,语气郑重,“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学业尽力就好,不用逼自己太紧。”
“嗯。”
俞浡用力点头。
“有事,随时打电话。
时差没关系。”
宋鹤眠又说。
“嗯。”
“我走了。”
宋鹤眠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行渐远。
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寂静,甚至比之前更加空荡。
但这一次,俞浡没有再感到恐慌和孤独。
他摸了摸额头,温度已经正常。
他走到书桌前,那枚金色的银杏书签依然静静地贴在墙上。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重新坐到了数位板前。
宋鹤眠的到来,像一剂强心针,不仅驱散了他的病痛,更重新点燃了他内心差点熄灭的火种。
他知道前路依然艰难,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知道,无论身在何方,他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二十四小时的救赎,短暂却足够有力。
它足以支撑他,走过接下来漫长而充满挑战的异国岁月。
风雪终将过去,而他会带着这份温暖,继续他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