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袜子。
这一次,俞浡没有愣住,他只是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男人。
宋鹤眠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正在处理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
他温暖干燥的手掌握住俞浡微凉的脚踝,小心地帮他将袜子套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连袜口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这个姿态里蕴含的珍视与占有,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
俞浡的心脏被一种饱胀的情感充盈着,他看着宋鹤眠头顶柔软的旋,看着他为自己系好鞋带(虽然只是居家拖鞋),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伸出手,极轻地、带着点试探地,碰了碰宋鹤眠的卷。
宋鹤眠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
四目相对,俞浡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清晰的、带着询问的温柔。
“怎么了?”
宋鹤眠问,声音低沉。
俞浡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俯下身,主动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宋鹤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全然的依赖取悦了,他低笑一声,顺势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了,去洗漱吧。
今天想吃什么早餐?松饼还是中式早点?”
“都想吃一点。”
俞浡在他怀里闷声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贪心。”
宋鹤眠语气带着纵容的责备,揉了揉他的头,“那就都做一点。”
早餐果然很丰盛。
松软金黄的松饼淋着枫糖浆,旁边配着新鲜蓝莓;还有熬得糯糯的白粥,几碟清爽的小菜,以及宋鹤眠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
两人对坐在餐桌旁,安静地享用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食物和他们的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饭后,俞浡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宋鹤眠没有反对,只是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
俞浡洗碗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他做得很认真,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宋鹤眠看着水流冲刷过他白皙的手指,看着他微微蹙着眉对付一个粘着蛋液的盘子,心底那片柔软的角落再次被触动。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俞浡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笨。”
他在他耳边低语,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俞浡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耳根泛红,小声反驳:“……我在学了。”
宋鹤眠低笑着,接过他手里洗了一半的盘子,“我来吧,你去把昨天没看完的电影找出来。”
俞浡看着他利落地接手了清洗工作,心里甜丝丝的,擦干手,听话地去了客厅。
上午的时光就在电影的舒缓节奏中缓缓流淌。
他们窝在客厅那张宽大柔软的沙里,俞浡蜷在宋鹤眠身边,身上盖着同一条厚厚的羊绒毯。
电影是一部经典的文艺片,节奏很慢,画面优美。
俞浡看得很投入,偶尔会因为某个情节而微微动容。
宋鹤眠的注意力却似乎并不完全在电影上,他的一只手揽着俞浡的肩膀,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抚摸着俞浡柔软的丝,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俞浡专注的侧脸上,看着他随着剧情变化而细微变换的表情。
当电影演到男女主角因为误会而分离的伤感段落时,俞浡的眼眶微微有些红。
宋鹤眠察觉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然后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顶。
这个无声的安慰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俞浡心里那点因为剧情而升起的感伤瞬间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