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不忙吗?”
俞浡疑惑,国内现在明明是工作时间。
“不忙。”
宋鹤眠面不改色,“今天下午刚好没事。”
俞浡将信将疑,但在那种安稳的氛围和熟悉的嗓音里,他真的慢慢睡着了,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那端,宋鹤眠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睡颜,眼神温柔,直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才轻轻切断了视频。
而实际上,宋鹤眠的书房门外,他的助理正抱着一叠亟待签署的文件,面面相觑,不敢敲门——老板特意交代了,下午所有行程后推,非紧急勿扰。
接下来的几天,宋鹤眠的表现堪称“异常”
。
他会算好俞浡那边的时间,在他可能紧张或休息的间隙,来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
比如,家里那盆多肉的特写,附言:「它好像长高了一毫米,汇报一下。
」
比如,俞浡乱丢在沙上的一只袜子,附言:「此物似乎有思念成疾,不肯入篓的迹象。
」
甚至有一次,了他自己系着那条卡通围裙、对着厨房一脸“如临大敌”
的自拍,附言:「尝试复刻黄鱼煨面,结果疑似制造了生化武器。
」
这些与他平日高冷精英形象严重不符的、带着点笨拙和搞笑的行为,成功地分散了俞浡的紧张注意力,让他每每在异国他乡感到不安时,看到这些消息都能笑出声来,感觉那个人仿佛就在身边,用他独特的方式陪伴着他。
俞浡也渐渐适应了环境,展演和演讲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独特的创作理念和作品赢得了不少赞誉。
他每天都会兴致勃勃地跟宋鹤眠分享见闻:遇到了哪些有趣的同行,看到了怎样震撼的作品,甚至午餐吃了什么奇怪的食物……
距离没有拉开他们,反而让那些日常的分享,变得格外珍贵和生动。
一周的行程圆满结束。
俞浡拖着比去时更满的行李箱(装满了各种画册和纪念品),踏上了归国的航班。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几乎没怎么睡,心里充满了即将见到那个人的期待和雀跃。
飞机落地,滑行,终于停稳。
俞浡打开手机,立刻收到了宋鹤眠的消息:
【ng:c出口,等你。
】
他的心瞬间安定下来,随着人流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穿过接机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姿挺拔、卓尔不群的身影。
宋鹤眠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略显嘈杂的机场里,却像自带聚光灯一样醒目。
而最让俞浡心脏骤停一秒的是——他手里,竟然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包装精致的红玫瑰!
宋鹤眠!
那个连说情话都要拐弯抹角、表达浪漫都要用定制钢笔的宋鹤眠!
居然!
在机场!
捧着!
一束!
红玫瑰!
俞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快步走过去,脸颊因为激动和惊喜而泛红。
宋鹤眠也看到了他,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扫过,像是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然后,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晰的、温柔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将手中那束开得正盛的玫瑰,递到了俞浡面前。
“欢迎回家。”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俞浡接过那束沉甸甸的、象征着最直白爱意的花,花香扑鼻,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热。
他抬头看着宋鹤眠,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带着鼻音的嗔怪:
“宋鹤眠……你土不土啊……”
宋鹤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