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等待机会,反戈一击。”
蔡行说道:“那李相公这次?”
“他落入我计中而不自知,已经败了,不日就只能退出汴梁。”
——
李纲撑不住了。
官家亲自慰问之后,又让邵成章带话给他,希望他能回乡歇息。
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李纲的防线,只得辞官。
官家都希望你走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即使强留下来,也不能对国家有所贡献了,只能是不断地搅动朝堂风雨,使得正事被耽搁。
最近洛阳的事,就因为自己的风波,一直得不到处理。
李纲对此也深深自责。
京师东郊,十里长亭。
李纲是正儿八经进士出身,海内名望又高。
在朝堂上帮他遮风挡雨,大家或许会胆气退缩。
但是今日他致仕回乡,前来相送的勇气还是有的。
亭外车马骈阗,青衣小帽的家人猬集在各处,亭内许多官员,都穿着便服,前来送行。
礼部尚书陈过庭捧杯道:“李相公致仕出京,实为国之不幸,朝中贼人当道,奸佞横行,本官也当附公骥尾,早离泥淖。”
李纲正色道:“宾王此言差矣,我等既头戴乌纱,身穿官服,便该上顺天理,下合民情,我此番去位,朝中正事却不可荒疏,诸公俱是部堂掌印,权掌枢要,国朝百姓安居,尧天舜日还要仰仗诸位,万万不可轻忽。”
陈过庭会意点头,心中着实有些悲戚,如今的朝堂真的是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了。
太学教授陈东也朗声道:“李相公所言乃是正理,吾等读圣贤之书,习孔孟之道,为世优乐者,君子之道也,岂能数典忘祖,任由奸佞横行,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帮子奸佞可以逞凶一时,不可霸道一世,来日必将粉身碎骨!”
陈东本就是太学领袖,说话字字铿锵,众人俱都大声叫好。
说到动情处,陈教授还滴下几滴眼泪。
李纲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东京汴梁,眉宇间不禁也多了一些郁郁之色。
让他份外悲凉的是,今日来相送的几人,虽然义正词严,但是能力却属实一般。
他们的名望、能力都不如自己,我尚且被斗败了,尔等又如何与那蔡京相斗。
更何况,蔡京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危险的人物。
虽然不曾见过陈绍,但是李纲早就把陈绍的生平,探知的一清二楚。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狼子野心之辈,他必然会篡逆!
而且大宋的江山,多半真会毁在此人手里。李纲每到夜间无法入眠时候,就想如何能挽救时局,得到结论无不是毫无办法。
别说对付手握十万铁骑,而且行事沽名钓誉,到处收买人心的陈绍了。
就算是朝堂上的蔡京,也已经斗不赢了。
旧党清流士大夫前些年被蔡京元气摧折得太过厉害,现在只算是稍稍松动一些,许多人还放逐在外,一时不得调回汴梁。
更兼还有许多老臣,随着蔡京一样渐渐凋零了,他们却没有蔡京不服老的精神。
现在在汴梁都门当中,还有谁,能成为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
在这朝中格局将要做大变动的前夜撑持着局面,竭力为大宋续命!
不一会儿,吴敏和宇文虚中也联袂前来。
看着这两个人,李纲更是百感交集,自己走后,吴敏算是都门当中他们一党中人的首脑。
可是吴敏这人,心术不正啊!李纲已经觉察到,这人的鬼蜮伎俩,一心只为权势二字,并非什么刚正之辈。
宇文叔通倒是一片丹心,智计百出,可惜资历不够。
看着李纲颓败的模样,三人再次相聚,却一时默然。
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