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
七月末。
从河东有一支人马,越过了太行山。
经过修武,过酸枣,到了王禀驻扎的郭桥镇。
此地也是汴梁城郊,和陈桥驿一样,距离汴梁不过十几里。
都是拱卫汴梁的外围军镇。
完颜宗望来到京畿之后,可以说是败尽宋军名将,王禀也吃了苦头,手下环庆军损失惨重。
但是这次,宋廷给的粮饷够了,而且王禀没有克扣,还严查喝兵血的行为。
导致环庆军虽然惨败,但是依然跟着他,没有出现逃回陕西老家的难堪局面。
王禀在此整饬兵马,随时准备再战,他如今的情绪,比在河东时候好了很多。
那时候才是真的绝望,要不是定难军出现,他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死在河东了。
让他对抗女真西路军,实在是太难了。
如今虽然也败了,但是周围全是勤王兵马,李相公主持政务,大家伙齐心协力,未必不能战胜宗望。
哪怕真的打不过,天气炎热,女真鞑子损耗极多,拖也把他们拖死了。
看着远处的人马,王禀对他们的旗号很熟悉,那就是定难军的人。
此前他已经收到了对方哨骑的消息,说是有一支定难军人马,奉命前来勤王。
见来人不多,也就千骑,王禀反而放下心来。
来的人要是太多,他就要疑心定难军的目的了。
太原的例子犹在眼前。
女真鞑子是靠杀戮和劫掠,来攻占某个地方,这种占领很不稳定;定难军与他们相比更为可怕.
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真正占据了河东太原。
女真人占据的这些地方,即使是现在,也有不断的反抗义军出现。
而陈绍在太原,已经是站稳了脚跟,从士绅到平民,甚至大宋派去的知府张纯孝都成了他的人。
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次他们只派了一千骑,肯定是不会出现太原那种情况的。
等到骑兵靠近之后,为首的人在马背上拱了拱手,“见过王太尉。“
王禀看着他有些眼熟,“你是”
“末将郭浩。”
“还真是你!”王禀有些惊喜,这郭浩他认识,是原雄州防御使郭成之子。
也是西军的武官,少年随父从军,十五岁就为环庆路第五将的部将。
与夏人战,曾率百余骑直逼灵州城下,手斩二将而还,以勇猛著称。
王禀身后的环庆军武官,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陈绍手下,有很多西军出身的武官,这一点王禀是知道的,也觉得有些可惜。
这郭浩,原本是老种帐下的猛将,如今也归了陈绍。
再联系到老种和陈绍的关系,不禁让他有些忧虑。
若是老种也和陈绍走在一起,那.不堪设想。
“你们这番前来勤王,必能使官家龙颜大悦,如今女真鞑子围困京畿,久攻不下,我料定其待不了多久了。”
郭浩呵呵一笑,拽着马缰绳说道:“鞑子虽然力竭,就怕朝中有人破胆,要用财货资敌。所以节帅派我等前来,规劝陛下回心转意,不受小人蒙蔽。”
王禀也很反对赔款割地,但是听到郭浩这番话,又暗戳戳地担心他们来者不善。
定难军在太原鸠占鹊巢的行为,让他始终带着三分戒心,因为他们不是直接开打,而是潜移默化地夺了河东。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禀心中有这样一个想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