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喂精料,准备趁着天色还亮,继续向南哨探一段。
那蒲里衍嘟嘟囔囔,似乎也再说什么拔离速,他正准备将酒囊放回马鞍袋中,动作突然停住,摸了一下脸颊,手上黏糊糊的。
他有些纳闷,抬头一看,一支羽箭就已经几乎垂直落下,带着劲风,直插入他的脑门正中,然后才听见弓弦响动之声!
那蒲里衍惨叫一声,伸手想去抓挠,手抬起才一半,就已经气绝,最后重重仆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弓箭,从树上开始往下射,三轮齐射之后,这队蒲里衍几乎没人能站着。
剩下的四散而逃。
而在树上,几个横山羌兵,此时各自抓着一根枯藤,从上滑下。
弓已经扔了,而拔出了腰间的刀,开始狩猎!——
完颜娄室的中军大帐,他扫视一圈,说道:“看来定难军北上了,他们应该是要进攻大同。”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洪厚。
完颜娄室刚开始派出的探子哨骑,还能深入应州百余里。
后来到了几十里地方,就不安全了,如今则更是进入应州,就有生命危险。
那只有一种解释,应州的兵马在朝北进发。
完颜娄室因此得出结论,他们没有死守在应州,等待着自己前去进攻。
而是主动出击了。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敢向女真人主动进攻了,所以当娄室在大帐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信。
娄室继续说道:“我们要尽快回报给宗翰,让他来拿主意,这个时候恐怕不能再继续南下。”
“你要怯战么”
有人大声吼叫,质疑娄室的决定。
他们是奉命进攻应州的,不南下实在是太丢人。
完颜娄室这时候,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这次南下,准备的时间其实并不充分。
很多人刚刚从倒塌领招讨司那边回来,筋疲力尽,没怎么休整。
而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席卷云中府,明显是有备而来。
进攻大同,看来也是他们计划的一步。
此时还要轻敌冒进,那就不是勇敢了,而是找死。
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问题,一直是摸不清敌人的实力。
以前根本没怎么听说这路人马,只知道他们好像是和完颜拔离速有些往来,彼此关系还不错。
听说每逢南人的节日,他们还要派人去给拔离速送礼,两边经常相聚。
然后突然之间,这群人就发动了十万精兵,占据了云内诸州。
就在帐内乱纷纷的时候,银术可站起身来,大声道:“都听娄室的,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包括完颜娄室在内,都诧异地看向银术可,这可是个从不服输的人。
他们早就谋划好了,这是一场围猎,我们要尽快走出包围。
——
苍头河,河道当中,污血已经凝成黑红的冰碴。。。
一双已经颇为破旧的战靴踏上,就传来轻微的破碎声响。
“这鬼地方,秋日就结冰!”
这破旧战靴的主人正是韩世忠,他带着贺兰山军团,已经迫近了左云。
从这里打过去,道路一下平坦起来,几乎毫无遮掩,骑兵就可以冲至大同城下。
韩世忠把自己沾满血的兵刃,随手丢给亲兵,然后活动着筋骨,走到那个亡于他大枪之下的女真谋克尸身前。
弯腰随手拾起了滚落一旁的赤红狐尾貂帽,眼神不禁一亮。
别的不说,就这顶帽子,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