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刺人入骨。顿时就打了一个寒噤,垂首讷讷,说不出一个字来。
纨绔子弟中,聪明人是有,但是不多。
野利峻的小儿子,野利穹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很不幸,也是一个愣头青,他梗着脖子,大声道:“我们开兴庆府城门有功!不是我们,节帅你能如此轻易地得到兴庆府、静州、顺州、定州么!”
“好好好!”陈绍拍着手,道:“这是你爹跟你说的吧”
“我自己说的!”
陈绍翘起了二郎腿,手枕腿上托着下巴,冷声道:“定是你爹说的,这种话,你哪说得出来。”
“你别冤枉我爹!”
陈绍站起身来,转过身说道:“来人呐,野利峻心怀不轨,教唆幼子行凶,分明是要与贺兰山的夏贼里应外合,叫参与此事的所有家族男丁,削去首级,悬在灵武大营!”
随着陈绍一声令下,兴庆府和西平府城门关闭,两支兵马各自入城,开始清洗这些野利贵族。
一行车马,在此时来到了西平府外。
油壁香车,白马银鞍,加上跟随的多少家人仆妇,奉着的多少随行出外所用的家常器具。
看起来就是寻常富贵人家内眷出行的队伍。
不过这行车马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队伍两侧,还有甲士率领军服崭新的军汉随行。
打着的旗号,更加吓人,竟然是宥州府的兵马都统吴阶。
香车当中,突然车窗帘幕一掀,一张清丽贵气的俏脸看了一眼窗外,皱眉道:“怎么还不进城,这是到哪儿了”
这声音带着点慵懒。
亲自护送的吴阶闻言,在马背上叉手说道:“夫人,已经到了西平府,不知道这城中发生了何事,竟然关闭了城门,我已经叫他们前去汇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开门。而且夫人老种太尉有言,还请夫人进到节帅府之前,不要轻易露面.”
折氏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发作,只是关了帘子闷闷不乐。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吴阶刚想进去,就见城中出来一群人。
他仔细一看,吓得不轻,竟然是节帅亲自来了。
“节帅!”
陈绍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对野利氏动手了,你来的也巧,正好带着你这些人马,在城中策应着点。”
吴阶心中暗道,节帅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妥,这样的情况下,野利氏早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是节帅竟然还是很小心。
他抱了抱拳,在马背上弯腰叉手领命,但还是先护送陈绍回府。
陈绍则跳下马车,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进去,让大虎驾车。
折氏披着雪白的狐裘,看见陈绍进来,马上转嗔为喜。
陈绍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道:“今岁守夜时候,我很想你。”
折氏点了点头,便扑入他怀里。
“我给你寄去的东西,你收到了么”
“收到了。”折氏看着他小心翼翼抚摸着自己小腹的模样,心里的忧虑一下消散而光,说不出的幸福甜蜜。
陈绍将她搁在自己腿上,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柔声呵哄,悄悄地叫她去和环环说些软话。
这时候折凝香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讷讷地点着头,晕乎乎地躺在陈绍怀里,轻轻点头。
陈绍心道自己也就能做到这了,接下来就看她们自己去商量了。
娶个少妻就是这一点不好,不容易怀孕。
——
陈绍没有回府,把折凝香送进去之后,自己来到灵武大营。